七年之痒痒痒_作者:随宇而安(51)

  师傅突然问了一个很关键问题,这个关键问题让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然后发现一个很严重问题。

  刚刚出来得太匆忙,我口袋里一分钱也没带,手机也没带,唯一带,就是户口本……

  该去哪里?

  我陷入了深深沉思。

  回家吧,不知道怎么跟妈妈说,秦征也可能还驻扎在楼下。回小白宫?那边空dàngdàng,老爸又出差了。

  “师傅,去XX大学。”我决定了,去找周惟瑾!

  师傅狠狠愣了一下。“XX大学?”

  我知道,不就是距离远了点嘛,两个多小时车程。

  “是啊。”我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谎,“我老公在XX大学教书。”

  师傅脸色一变,对我肃然起敬。“原来是教授。”

  谁说中人不尊重知识分子,这种朴素文化崇拜实在是太熟悉了,我原来常在镜子里看到……

  可是事实证明,文化跟人品真不能画等号,最怕就是流氓有文化。

  大四那阵子,秦征辅导我毕业论文,我们两个整天泡在图书馆里,见证一对对qíng侣劳燕分飞。高三大四都是坎,很多人都跨不过去。沈枫说,对那些人来说,爱qíng就是一次xing筷子,用过就扔了,谁会带回家循环利用。

  我听得有些忐忑,因为沈枫那意思,好像秦征也是拿我当一次xing筷子,用过就扔了。于是我小心翼翼地旁敲侧击,在安静图书馆一角,秦征在看书,我在看他,他抬了下眼,目光落在我面上,唇角微掀:“有问题?”

  我抓着书,咽了口水。“秦征同志……**说,一切不以结婚为目恋爱都是耍流氓。你是在对我耍流氓吗?”

  秦征眼角抽了抽,沉默了片刻,伸手在我脑袋上揉了揉。“这句话不是**说,**说是,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这句话是莎士比亚说。”

  我是不知道什么叫做脸红,当时我聪明伶俐,无视他转移话题,继续追问:“所以你到底是不是对我耍流氓呢?”

  当时他抿了下唇,唇角微扬,眼底滑过笑意。

  “周小琪,你在跟我求婚吗?”

  知识分子思维方式果然不是我们一般人能理解,当时我就愣住了。周围似乎有狗仔潜伏,秦征用余光冷冷扫了周围一眼,好几个脑袋登时心虚低了下去。我见势不妙,也闭上了嘴,埋头看书。

  直到很久以后,秦征才说了两个字:”不是。“

  又过了很久,我才恍然明白过来,他是在回答我第一个问题。

  即便后来学校里又风传“周小琪图书馆耍流氓,当众向秦征求婚被拒绝”,这也无法影响我好心qíng。

  可惜物是人非啊……

  那张结婚证,他想给,我也得考虑考虑再决定要不要了。

  周惟瑾所在大学在省内算是知名,出了省估计没什么名气了,但是也有部分专业非常优秀,显然,周惟瑾读,不是那些专业。

  我们家周惟瑾像个散财童子一样,雁过留声人过留名,他继承了老爸优良传统,每到一处必留下建筑一栋,或者图书馆,或者体育馆,或者教学楼……

  从这个层面来讲,虽然周惟瑾在成绩上拉低了整个专业平均水平,但是给予了物质上补偿,锲而不舍地给中教育事业添砖加瓦。算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了。

  快到学校时候,我向师傅借了手机打电话给周惟瑾,听到是我,周惟瑾愣了半天,对旁边人说了什么之后,才又转过来对我说:“大琪,你在校门口等等。”

  “诶……带车钱来啊,我出门急,忘了带钱包了。”

  周惟瑾给了一句中肯评价:“大琪,你真够二。”

  周惟瑾只要不说话,都可以装装台湾偶像剧里男二号,那种纤细忧郁花泽类一样美少年啊……一开口,就变成男一号了。

  我在校门口等了一小会儿,师傅不断地和我侃大山。

  “你老公教什么专业?”

  “脊椎动物语言学。”

  “……听上去很深奥。”

  “嗯。”

  我一直在张望,但始终没看到周惟瑾,师傅指着远远过来那个人问:“那是不是你老公?”

  我扭头一看,登时愣住。

  老实说,我现在对高级知识分子已经不怎么感冒了,早已超脱出了对文化人盲目崇拜,但是眼前这个人我还是得膜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