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维尔大概是想那么做的,但他最终什么也没说,他必须维持他的风度,不能让他在夏格面前的qiáng大形象有一丁点瑕疵,更不能成为任何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么多年了,每次都是这样,他只能硬撑着,即便脖子青筋都快爆了,可还是得撑着。
夏格算是看明白了,夏维尔对他母亲来说只是ATM取款机一样的存在,可悲的是夏维尔即便从小就被她扔到存在各种危险的贫民窟独自长大,却还是无法割舍这份亲qíng。
夏维尔这样的人,从小就孤孤单单,生活环境极其恶劣,可以说是遭受过任何糟糕的事。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不恨父母是不可能的,但更多的却是对家庭和亲qíng的需求。
有对比就有落差,小时候过得越是辛苦,长大了就越是渴望自己得不到的东西。
夏格原本以为安娜已经不在了,但她竟然还活着,而且还有脸花夏维尔的钱,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安娜·莫瑞茨都像根扫把,专门来扫兴的。
夏维尔快步下楼梯来到安娜面前,用枪指着她的头道:“给你个机会,现在离开我就不跟你计较。”
安娜仿佛被这样威胁惯了,一点都不担心他会开枪,很自在地说:“你怕什么,怕我揭穿你丑陋的过去和面具吗?维尔,我们是一类人,我是你母亲,我还不了解你吗?”她淡定地用手将抵在额头的枪挪开,朝站在楼梯上的夏格道,“你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像维尔这样吝啬的人会愿意答应你父亲临终前的要求,保证你可以完好无损地活到结婚生子吗?千万不要以为是为了愚蠢的‘亲qíng’,他从小就一个人生活,对你们夏家人能有什么‘亲qíng’。”
夏格的确听他提起过一次,他答应了她父亲,要保护她到她结婚生子为止,这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噢好吧,既然这个你不想知道,我们来谈谈关于夏家的其他人。”安娜斜倚到沙发边,姿态美艳风qíng万种,“你难道不好奇,为什么这么久了,其他夏家人都没联系你吗?”她一笑,“好的,我打听到了,你好像失忆了,不过没关系,让我来提醒你,你的叔叔,还有你的伯父,以及维尔的父亲,我那位无qíng的前任,他们为什么不和你联系……”
安娜的话说到这就全断了,因为夏维尔开枪了。
安娜不可思议地看向夏维尔,她的肩头正在冒血,痛得她龇牙咧嘴。
夏维尔面无表qíng地chuī着冒烟的枪口,碧绿的眸子盯着她说:“再说一句,就是找死。”
安娜的视线变得有些呆滞,似乎不相信夏维尔会对她开枪,“夏维尔不会伤害她”这个信念好像在她心里根深蒂固。
夏格慢慢走下台阶,走到她面前,和夏维尔肩并肩站在一起。
她的个子在女人里并不算矮,和安娜差不多,倒不至于仰视对方,这让她说话时也更有底气。
“安娜夫人,打扰一下您的自说自话,我承认您说的东西对我很有吸引力,但我更希望听他跟我说。”夏格挽住夏维尔的手臂,用柔和的嗓音抚平他躁动的心,“我觉得我更相信我的男人。就算他隐瞒了我一些事,只要他有正当的理由,或者真心向我道歉,我就会原谅他。”
安娜诧异地看着她:“你说什么?你的男人?”她的视线在夏维尔和夏格身上来回转变,最后表qíng变得好像吃了苍蝇一样,“我听见了什么,你们居然在一起了?夏维尔,你别忘了你也是夏家的人,你可是她堂叔!你居然为了得到夏斯特另外一半遗产勾引自己的堂侄女!”安娜变得有些激动,“噢,我早该想到,夏家人什么事办不出来,这太恶心了,太恶心了,你父亲当初对我始乱终弃,你如今竟然做的比他还过分,居然对自己的晚辈下手!”
这些难听话让夏格握着夏维尔的手紧了紧,夏维尔忽然轻笑出声,用空闲的手毫不费力地将面前喋喋不休的安娜勒住摔倒在地,那位优雅高贵的美妇人立刻变成了láng狈的野花。
“你!……”她震惊地看着将她摔倒在地的人,嘴唇不住颤抖。
“真遗憾,这么长时间你还是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夏维尔笔直地俯视她,“给自己留点面子,再闹下去没有任何意义。孝道之于你和我来说只是个枷锁,我们没必要陷在里面,谁都得不到自由,你懂我的意思吗?”他温柔地说,“我说得简单点吧,我让你滚,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