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雅淳的表qíng在她说出“只是朋友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这个论调时慢慢变了,他敛了笑容,漆黑的眸子平淡地睨着她,英俊的脸庞稍稍浮动,没有了半分她刚开始说话时的温柔。
“我哪里说错了吗?”封絮有点忐忑地问。
邓雅淳淡淡地望向一边,道:“没有,说完了吗?”
封絮有点犹豫,但还是摇了摇头说:“还没……”
“继续说。”邓雅淳修长的眼直直地盯着她,带着迷惑人心的色彩。
封絮险些被他的眼神诱惑,说出自己心里那点不足为人道的小幻想,但关键时刻她还是忍住了。
“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想说,我不会忘记邓总帮了我这么多,以后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万死不辞。”她咬了咬唇,下定决心道,“而如果平时没什么正事,我也不会再打搅邓总的正常生活,因为我实在不想欠你太多。”
邓雅淳看着她说:“你的意思就是告诉我以后没正事不要联系了,对吧。”
封絮没料到他会这么直接地讲出来,一时有点反应不及,但还是下意识点了头,点完头后懊恼地低道了声:“抱歉。”
邓雅淳直接站起了身,居高临下地注视了她一会,她被他看得抬不起头,眼睛盯着桌面看着桌子的纹络,脸上的表qíng也挺委屈的,仿佛qiáng忍着什么。
邓雅淳瞧她这样,抿唇摇了摇头,开口告辞:“我忽然想起还有点事没做,先走了,你吃完东西早点休息吧。”说罢,他不等她挽留便快步离开了,封絮追到门边想说什么,他却头也不回走得果断,她想起自己和他说那些话的初衷,到了嘴边的挽留便再也说不出来了。
心里是非常想留下他的,这么晚了,司机也被他赶回去了,他这么离开让她觉得自己很没良心。
但是,她发现她可能真的是个花心的人,与邓雅淳相处的这段日子,让她以为自己需要好久才能治愈的心再次悸动,如果今晚真留下他,她大概会把持不住借酒劲做出什么后悔的事来。
算了,事已至此,还是认清现实吧。
封絮关上门靠在门上望着天花板吐了口气,心qíng郁闷地去洗澡了。
邓雅淳从封絮家楼上下来,离开之前回眸望了一眼她的楼层,那里亮着灯,她就在里面,不知做着什么,只是并没有拦他。
说是他走得太快她没来得及拦他也能成立,但彼此心里都清楚,她本身也不打算真的拦他。找个好听的借口,只是有个台阶下而已。
收回目光,邓雅淳双手抄兜朝小区出口走,夏日里连夜风都带着一股燥热,穿着长裤和长袖衬衫的他微微出了点汗。走得越久,汗流的就越多,他白衬衣后面很快就有地方湿透了。他伸了伸胳膊,站到路边望着车水马龙,看了好一会儿,才打电话叫人来接他。
来接他的人是关施诗,这个时间司机也下班了,查格也有自己的事做,让和他住在一起的表妹来是最方便的了。
关施诗到达目的地,打开车窗看着路边的兄长打趣道:“你迷路了吗?”
邓雅淳侧首望着封絮家的方向,慢慢勾起嘴角调侃且嘲讽地笑了笑,道:“嗯,迷路了,以后不会再在这迷路。”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自那日与邓雅淳“不欢而散”,封絮的生活当真如他们jiāo谈的那样,没有了他时不时的出现。
以前关施诗来她这里上课,邓雅淳都会顺道送她过来。现在好了,关施诗每天都自己开车过来,不管是邓雅淳本人还是邓雅淳的车,都没再出现在封絮的视线里。
这个男人真是意外得gān净利落啊,说不联络就不联络,封絮每天看着关施诗练琴,脑子里想起他,就会不由自主发愣。几次下来,封絮觉得自己有必要找点别的事来转移一下思路,再这么胡思乱想就要出事了,她可以容忍自己栽在男人手上一次,却不能栽第二次,除非有把握,否则她不打算再开始另一段感qíng。
邓雅淳和费铭比起来,那绝对是选手级别的人物,一个费铭她都招架不住,更逞论邓选手。
为了让自己的心更加坚定,封絮决定接下老教授的邀请,远赴奥地利,去往曾经进修的地方参加演出,顺便整理心qíng。
她很快通知了关施诗,下面一个月不再进行课程,等她回国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