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暗讽自己是个还需要监护人的“小朋友”,这种话楼安世听过太多了,他开开心心地咧着嘴说:“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你是个好人呢!”他转身在楼诺一身边坐下,凑在他耳边低声道,“亲爱的哥哥,看在我这么努力地和你朋友友好相处的份上,能给点零花钱吗?”
楼诺一置若罔闻。
楼安世便自言自语地嘀咕,“好吧,我猜我能再向我室友借一些……”
“闭嘴。”楼诺一立刻从口袋里拿出支票本,签了张给他。
楼安世拿着支票亲了口,他爱死楼诺一随身带着支票本的习惯了,把支票装进口袋,他跳了起来,“好啦,你们慢慢聊,我就不打扰了。”
楼诺一道:“站住,有事和你说,关于你的室友。”
楼安世眨眼,“我其实也没借他多少钱……”
“闭嘴。”楼诺一对徐子行说,“见笑了。你有什么想问他尽管问好了。”
楼安世重新坐下,不耐烦地看一眼徐子行,“你找我有什么事?”
碰上喜欢戏剧表演的人,徐子行只当自己看不懂别人脸色, “你的室友是明戈,对吧?”
“gān什么?我不会出卖我的朋友!”楼安世睁大了眼睛,一脸戒备。
“……”徐子行无言,并且意识到和楼安世争论是没有意义的——除了能让自己更像个成年人:喜欢欺负小朋友的那种,他看向楼诺一。
出他意料的是,楼诺一并没有斥责楼安世,他只是再次拿出支票本,又签了一张支票递给楼安世,“好好说话。”
楼安世立刻笑容灿烂,收起支票,热切地看着徐子行——似乎他是个绝代佳人,“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徐子行被他看得心里一麻,心想,若是楼安世不姓楼,他一定会想办法把他招募进自己的团队,这种表演天赋可不是一般人具备的,“你知不知道明戈和哪些人保持着联系?”
“沈鸳是他朋友,你随便一查就知道。他还和一些同事有联系,千善王室那边的。再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我们在jīng神上的jiāo流并不密切。”
徐子行听得一笑,“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来卢兰?”
楼安世说:“问过,他说想过平静的生活。”
徐子行点头,又问:“你们在一起时曾提到过佑岛吗?”估岛是一个岛,私人岛屿。
楼安世想了想,摇头,“没有。怎么了?”
徐子行说:“没什么。这么说吧,你这位朋友很危险,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楼安世低声问,像是怕被人听到,“他是恐怖份子?”
徐子行说:“我没有这么说。千善王室用人之前肯定全面调查过,我相信他们的眼光。”
楼安世嘲讽道:“我会帮你转告兰格非,他肯定会爱上你。”
徐子行又说:“不过,从名沙出来的人都有些极端化。”
恐怖分子都极端,虽然极端化的人并不一定是恐怖分子,但给人的感觉是:两者之间若是有个等号也并不让人惊讶。
楼安世瞥一眼楼诺一,“哥,如果你想叫我回家住,说一声就好,不必转弯抹角地找你朋友来当说客。”
徐子行笑说:“我再多说一句:明戈或许人不错,但他的过去会给周围的人带来危险。”
楼安世故做好奇地问:“他的过去到底是怎样的?得罪了很多人?比我多么?”
徐子行笑了两声,不再多说。
楼诺一道:“晚餐时间到了,边吃边聊。”
之后都没有再聊明戈的事,直到徐子行离开。
晚饭后,楼安世窝在书房沙发里,“他到底是来做什么的?你叫我回来做什么?”
楼诺一说:“支票还回来。”
楼安世翻了个白眼,慢吞吞地把头埋到沙发靠枕下面,“没听到,我已经死了。”
楼诺一看了他一会,“说真的,你花明戈的钱?”
楼安世说:“他住我的房子,难道我不应该收房租?”
楼诺一说:“但他还是和其他人不一样吧?”
楼安世不耐烦地道:“拜托……你这是想给我上生理卫生课还是心理健康课?这两方面我都比你专业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