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言被呛着了,“你十四了?!”
石早点点头。
覃言皱起了眉头,抬了抬下巴,“脱衣服。”
石早瑟缩了一下,还是乖乖地把上衣脱了下来,覃言挑剔地看着他的上身,瘦小的骨架宛如小学生一样,身上半点ròu都没有,全是骨头,抱着他都嫌都硌手。
石早之前过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日子啊。覃言发现自从捡了个儿子,自己叹气声与日俱增,心底也越来越软。
啧,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穿上吧,以后一日四餐,一顿不许少,阿姨做什么你就吃什么,吃不完你以后也别叫我gān爹了。”覃言说话时,语气中都带着火气,也不知道是针对石早还针对他那该死的亲生父亲。
石早倒没有生气,觉得心窝子挺热乎,似乎母亲去世之后再也没有人这样关心过自己了。就算是母亲,那种感觉也是不一样的。
……
石早再次醒来,是在医院,覃言赤红着眼睛坐在一旁,家里的阿姨也不怕絮絮叨叨道:“我知道您心疼他,那也没有这样养孩子的,ròu不是一顿就能吃出来的,你还给他下那样的狠话,这孩子也认死理……”
石早摸了摸自己胃,似乎还有些难受。
覃言目光一动显然知道他醒了,摸了摸他的额头觉得不烧了,表qíng才好上许多,“我去叫医生。”
石早细小的手突然拉住覃言的手腕,抿了抿唇,“对不起,我没吃完。”
阿姨叹了一口气,自己去叫医生把空间留给他爷俩。
覃言看着他,突然有些啼笑皆非,试问有人在他覃言想离开阻止他的?可偏生这会儿他连力气都不敢使,生怕把石早的小胳膊小腿给弄断了。
他坐到了chuáng沿上,把石早的被子掖好,“我可能真的不太会养孩子,小早,我知道有几个兄弟不能生养,家里有个女人也能更好的照顾你……”
石早突然背对他,像一个小虾米一样团成了一个球。
覃言很惊讶,他以为这个孩子不会反抗的,却没想到,手一摸,湿乎乎的。
“但是gān爹不想成家,gān爹gān的这些事儿,迟早是有报应的,没得再去拖累别人姑娘家……”
石早霍地坐起了身,扎在了他的怀里,“gān爹没有不要我?”
覃言有想过,但是念头在脑海里转了一个圈就消失了。
小早没有家人,他也早就没了家人,那他们爷俩往后好好过。
“以后咱们爷俩好好过?”
“恩!”石早拼命地点着头。
“卡——”这一条总算是过了,韩子封也不用再化特效妆了。
周铖看导演喊卡,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摸了摸韩子封的头发,却被他避开了。
“哭戏不错,何导还担心你哭不出来呢。”
韩子封似乎还没有平复下心qíng,坐在chuáng上喘着气,周铖挺理解,毕竟还是新人。
坐在一旁跟他聊了几句话,韩子封再抬头时,眼中已经没有了之前那份浓烈的感qíng。
周铖一怔,回到位置上把这事儿跟何重恩一说,何重恩挑了挑眉,“你这是担心他入戏,还是怕他不入戏呢?周铖,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奇怪呢?”
周铖面对好友的调侃满脸的无奈,说话间,远处传来了争执声。
周铖豁的起身就往外走,何重恩定睛一看,是韩子封和一个警察在说话,听声音似乎吵了起来,也赶紧跟了过去。
“我不要!”韩子封眼中含着火气。
李肖然显然很无奈,把白色的信封往他怀里塞,“我还有任务在身。”
“怎么回事?”周铖走到他身旁。
李肖然显然碍于有周铖在场没有再说什么。
韩子封死死地盯着白色信封,如果目光可燃,现在估计这信封都要着火了。李肖然叹了一口气,“那我先走了。”
“需要帮忙吗?”周铖视线游移在两人身上。
韩子封摇头,抹了抹眼睛,把信封揣怀里,追上了李肖然的背影,“我送送你。”
周铖皱了皱眉,何重恩撞了撞他的肩,“怎么?上心了?”
“别胡说。”
“啧啧啧,周铖,这可不像你,我看小韩挺好的,对你也不是没感觉吧?”何重恩毕竟在圈子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直的弯的还是比较容易分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