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会帮倒忙……”叶家珩看都不看他一眼,“连洗碗都能笨手笨脚打碎一地的人,进厨房的话,就会是一场人为的灾难。”
“我又不是叶家临。”秦恕伸手去捏出一条苦瓜丝放在口中,“嘶……需要我gān什么?”
“向后转、齐步走、出厨房……然后自己玩儿去。”叶家珩举起菜刀的样子分外暗黑系,“……秦恕!你刚刚又没洗手!”
被“河东狮吼”赶出厨房的秦总裁一脸委屈。但实际上此人心中正在暗慡不已……
——看起来前几天在洗碗故意打碎几只碗的举动是正确的……“君子远庖厨、张嘴只等吃”就对了……
这人本质上,其实就是……勤快的丈母娘和媳妇儿才养得出来的懒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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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吃过以后,白天出去逛了一天超市的叶夫人打着小哈欠坐在沙发上看最近追的huáng金档电视剧,男女主角和第三者之间的爱恨纠葛上演到了顶峰,把全神贯注于剧qíng的叶夫人看得yù罢不能。
叶家珩站在卧室门口,喊过来了歪歪斜斜躺在沙发上没个正形的秦恕。
他看着秦恕带着微笑走向自己,眼角处的温qíng脉脉像是一张铺设开来的大网,用柔软做着铺垫引诱着人不断下坠……
然后,就反手锁上了门,低声问他,“是……你做的吧?”
他问这句话的时候,用的是一种很笃定的口吻,语气淡淡的,但是却问的很认真,让人很难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秦恕稍稍愣了一下,就很不在意地笑着说,“我gān的事qíng多了去了……你是指哪件?”
叶家珩微微闭了眼睛,“从三个月前在M城的那场赌局……到三天前财务部电脑的集体崩溃……这么长时间以来的这么多意外里,我想知道,你来做主角的,究竟有几幕戏。”
这样摊开了来的质问,是充满了那样多的冷冰冰和决绝之意。叶家珩想,希望等下两个人之间不要吵得太难看……好聚好散的预期安排,结尾总不会是一场彼此诘问的大吵大闹。
他想问他的,其实不止这些……只是,话到了嘴边,就成了最生硬的质问。
像是在逃避些什么一样的慌张。
秦恕听了他这句话之后,却是舒了一口气,接着就微笑了。
他说,“家珩,我很高兴你会这么问我……有些事qíng,问出来、说清楚,总要比自己闷在心里乱去猜测什么要好。如果你不管不问地,就先给我按了一个‘罪名’,那我才是真的……”
“那就回答我的问题。”叶家珩打断了他的含qíng脉脉,重新把问题从“感qíng”上扭转到“正事”上来。
“你和我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对我的为人和处事还不了解吗?”秦恕从门口走到chuáng边,坐下后斜倚到chuáng头上说,“我从来都不愿意做主角,而是愿意当‘观众’的。”
“就是因为了解了你一点,所以才知道……没有什么事qíng是你做不来的。”
——如果有什么事qíng是你不想做的,恐怕也没人能bī得你去做。
“不管怎么样,”秦恕依然是带着一副温柔的真诚笑意说,“你想要的东西,在我能力范围内,我都会给你——我是说,包括你想要的答案。”
“……”
“我们先从哪儿说起?……唔,还是先从那个赌局说起吧。三个月前M城中心赌场的那次赌博,其实一开始和我并无关系。只是之前某天常卿恰好也在现场,回来后无意中跟我提了一句‘没想到段总挺喜欢玩斗牌的,只是手气不大好’。再一打听之下,不巧段总常去的那家赌场有我一点点的股份——真的是一点点,只有百分之几。你也知道,生意场上,使手段给人套绊子那是手头边上的事qíng。我安排了人给他玩儿‘老千’,小赢大输……一点点地勾着他往里面玩大的。说实话,这时候我并没有想对他动手,只是段总实在是太过配合,所以顺手yīn了他一道罢了。
“作为一个洁身自好的优秀居家男人,我其实不太能理解为什么赌博这种东西会有那样大的吸引力……但是段总用他的实际行动证明了这一点。他某次——应该是你问我那次,输得太多,多到随身现金和金卡尽数白光。金额太大,以至于这个漏dòng他一时无法补齐,就在公司账户里建了一个错误账户,把这笔赌输了的赌资挪放到这个账户里加以遮人耳目……其实,就是拿公司的钱为个人买单,只不过这公司本来就是他的,所以cao作起来更为方便罢了。这种事qíng,有了第一次就很容易去做第二次。你休假那一个月,段氏对东林地产的投资失败,前期投入的费用几乎打了水漂——为了年底财物审批上的好看,段总又把这笔钱计进了错误账户。大概是他自己也知道,这种事qíng着实太不光彩,尤其是你重新回公司工作以后,稍加认真就能注意出来的事qíng。而有一名比自己能gān的下属,有时候实在是一件压力过大的事qíng。于是,为了能避开让你发现这件事qíng,段总便架空了你手下的部分权力,让你无法接触到这个问题多多的账户上来。但是,他平时依赖你还是过多,不让你管事qíng之后,反而把整个运营搞得一塌糊涂……我只是,帮他把那个问题账户里的烂帐,提前捅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