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啊……沈……”
“再想想该叫我什么。”该死的家伙,竟然将他在法庭上翻来覆去只问一个问题的那一套用到我身上,“说啊,你叫我什么?”
我当然不会这么容易屈服,哼哼了两声后死死咬住嘴唇不说话。他有本事问得人方寸大乱,总没有本事叫一个哑巴开口。
“不肯叫是不是?”沈宴一脸坏笑地看着我,压在身体底下的手倏然挪到前面,揉着我渐渐立起来的地方,沙哑着声音又笑,“叫不叫?”
我撇开眼不看他。
沈宴恶作剧地重重揉了我几把,我受不了,正要骂他,他却突然稳住我的嘴巴,又一顿辗转逗弄,直到我快憋过气去,他才放开我,意犹未尽地在我嘴上吧唧一口,认命地说,“还是我来吧,我爱你,老公。”
像又一道白光闪过,也许真是雷吧,不偏不倚地劈中了我,我瞪大眼睛,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然后在他的掌心里泄了个jīng光。
妈的,我闭上眼睛也看得见沈宴眼里促狭的笑意。
“老公……”
“闭嘴!”
“……老……公……”
我恼羞成怒,曲起一条腿,趁他笑得得意时,将他从我身上一脚踹下去。
第九章,紧张
正闹着,沈宴的手机响了,调的是震动,在茶几上滋滋地打着转。他回头看了一眼,还压在我身上不动,低头又要来亲我,我往边上躲开了。
“去接电话。”我推他,一边将自己被褪下的裤子整理好。
沈宴皱着眉头,一脸的不qíng愿:“不接。都下班了。”
“去接吧,说不定有急事找你。”
“好吧,你等我。”
他到底爬起来,从茶几上捞起手机去阳台了。这是我们两个之前在一起住时养成的习惯。他做律师的,接触的各色人等比我多,找他的电话自然就不少。他怕打扰我才主动提出不在房间里打电话,我对此自然没意见。
看着沈宴伏在栏杆上接电话的背影,有一瞬我还是起了点yīn暗的小心思,像个一朝被欺骗就处处起疑心的妻子,满心酸楚地想电话那头正跟他说话的是谁。
我也不是故意跟自己过不去,无奈这个念头一起,不可避免又想起那张照片,于是什么心qíng都没有了,刚刚兴奋过的身体也越加空虚。
打开电视想找点东西转移注意力,却被满屏的相亲节目聒噪地心浮气躁,只好悻悻然又关了。蜷起身体在沙发里gān躺着。
身体还是累,脑子里也乱糟糟一片。感觉自己正处在一个混沌的界限,一边挣扎着想要振作,一边又被什么唆使似的不受控制地直往深渊里坠。仿佛这两个浑然对抗的力量,在我体内冲撞着,誓要将我撕扯成两半才罢休。
沈宴接完电话回来,绕到沙发后头俯下身看我,伸手摸摸我的脸,笑着问我:“想睡了?”
“有点。”我说。
“要不要喝点水?”
虽然是问我,沈宴却先走开了,径自给我倒了杯水回来。我爬起来接了,捧着杯子一边喝,视线越过杯口看到他一直盯着我笑,便问他看什么。
他在我脚边坐着,伸手握住我的右脚踝,笑了笑,说:“当然是看你。”
我将杯子递回给他,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我有什么好看的。”
“怎么不好看?当年我去学校报到,要不是天下雨,我在你们院迎新处看到你,并且对你一见钟qíng,后来又怎么会厚着脸皮到处打听你。”
我歪靠着沙发,盯着他微微含笑的眼睛看了一会儿,说:“沈宴,你还记得。”
“那当然记得,”他在我脚踝上不轻不重地握了一下,挑眉得意道,“而且记忆犹新。”
我不置可否: “都这么多年了。”
想起那些往事,我才突然意识到,原来很多东西会被时间冲淡,但有些记忆却偏偏历久弥新。
那时候我还不懂,原来青chūn这种东西,不过是一贴功效齐特的□□,前期只叫你头脑简单意识冲动,等药效临近尾声,却又qiáng行让人清醒,每每想起当初种种,就总不免又遗憾又怀念。
但总归当初是好的,青chūn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