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感觉?”我木然地问。
“你不一直打喷嚏吗,大概是要感冒了。”沈宴已经走进来,将伞放到鞋架上,又对我晃了晃手里的袋子,“我去给你买感冒药了。家里我就只找到止痛药。你怎么放那么多止痛药在家里?”
我抱着这手臂看着沈宴走进去的背影,还没说话,他就突然急哈哈的冲到厨房里去,没一会儿走出来,舒了一口气,问我:“你闻到没,好浓的煤气味。”
我摇摇头,吸了吸鼻子,平静地从他面前走进厨房,往杯子里倒了一杯刚烧好的水,小心地喝了一口,对门边的沈宴说:“感冒了,鼻子好像有点不管用。”
沈宴面色凝重地点点头:“那你别用火了。要做什么我来。”
我从杯口望着他,心里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失而复得的喜悦?也不是没有,只是裹挟在越发沉重的心酸里,根本可以忽略不计。
他说什么都让他来的意思,好像他和我还有多少以后似的。
明明就是偷来的东西。
我没说什么,看到沈宴拿回来的还有衣服,知道他是打定主意留下来的,便让他先去洗澡。我感冒了,可不想他也一样,到头再说是被我传染的。
沈宴却不急,忙着从袋子里把药掏出来。他买了好几种,一盒盒翻着说明书先看了一遍,最后选了一盒拆了,给我抠出两粒白色药丸出来。
“吃这个,效果可能没那么qiáng劲,但也没那么大副作用。”
我坐在沙发里,接过来看也没看,就着水仰头就吞下去,然后又灌了大半杯的水。水温有点热,头上竟然微微冒了汗。
沈宴满意地笑着:“我去洗澡,你先去chuáng上睡一会儿。”
我却坐着没动:“不想睡。”
“那好吧。我给你拿条毯子过来。”
沈宴洗澡的时候,推拉门没有关紧,呼啦啦的水流声清晰地传出来。我靠在沙发上,转头望着磨砂玻璃上模糊的影子出神。
我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很清晰的想过什么,应该是没有,因为脑子里根本还是浑浊一片。流水声小了些。我qiáng迫自己回神,从茶几上拿了遥控器开电视。
无聊地换了几个频道,最后扫到本地新闻里,正好出现出事商场的画面。也难怪,那么大的商场,又是新年前夕,突然发生这么大的事,惊动领导和媒体也不奇怪。
新闻里说,爆炸尚未造成人员伤亡。这是很玄妙的说法。那么多人的地方,事qíng又是那么突然的发生,没有人员伤亡的结论,听起来比沈宴说他没有出轨还好笑。
忍着恶心又看了一会儿,原来制造这个轰动事件的,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因为公司经营出现问题,外面债台高筑,家里老婆又带着孩子跟他离婚,想不开才萌生了报复社会的念头。
我关了电视,默默地坐了一会儿,觉得身上有点痛。这种痛最近常常光顾我,开始还能忍受,慢慢地,只能吃止痛片才能勉qiáng抑制。
回房间拿出药刚吃下,沈宴就在门口突然出声,有点焦急地问:“小景,你怎么又吃,刚不是已经吃过药了?”
我坐在chuáng沿上,抬头望着沈宴,被他脸上的担心刺得心口发疼。我对他笑,说:“不是感冒药。”
“那是什么?”他走进来,在我旁边坐下,侧过头看我。
“你猜。”我说。
沈宴有些无奈地看着我,还是不放心:“你可别乱吃药。”
“怎么会。”
我还是笑,视线从他脸上,慢慢往下,移到他还沾着水的胸口上。这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或许是练拳练得上瘾了,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竟那么多,有些早好了,有些才刚结血痂,虽然不严重,看着也挺怪的。
沈宴被我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笑着说:“别这么看我……”
“我不能看?”
“胡说什么。”他有点生气。
我一看他那样子,心里头跟烧了把火似的,起身就将他围在腰里的毛巾扯开,然后又趁他愣着神,一把将他推进chuáng里。
“趴好。”
我恶意地在他屁股上重重拍了一巴掌,看着立显出来的手掌印,冷笑着对他说,“不是想知道我吃什么药吗,我现在就告诉你。”
第三十一章,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