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宥西可以想像关父当时说这句话时酸溜溜又伤感的心qíng。
朝夕相处了二十几年从未离开过身边的女儿突然间‘消失’这么长时间,心里难免会有些感触。
“等我们从温哥华回来——”
“哎呀~”关夕突然一声惊呼打断梁宥西的话。
“怎么了?”他诧异地坐直身子,见关夕表qíng有些僵硬的按着小腹,皱眉,“肚子痛?”
关夕摇头,然后缓缓从他怀里站起来。
梁宥西挑眉,看着她起身后似乎哆嗦了一下,正要问到底怎么了,就见她急急走向卧室。
他困惑地跟过去,刚好看到关夕从抽屉里拿了样什么东西出来,脸红红的瞥了他一眼,把东西藏在背后,又去衣橱里拿了条小内/裤和外裤,然后才走去浴室。
梁宥西呆了呆,忽地失笑。
这丫头感qíng是大姨妈来做客了。
他走到chuáng边坐下,身体往后仰,姿势慵懒的枕着双臂躺在chuáng上。
听着浴室传来的轻微声响,想起她刚才脸红红的可爱样子,梁宥西忍不住就想笑。
关夕收拾gān净出来,见梁宥西躺在chuáng上望着她笑,脸不由更红。
她有些别扭的在chuáng边坐下,却不敢像平时那样肆意扑到他身上去乱滚,怕自己不小心弄脏裤子和chuáng单。
“肚子痛不痛?我给你揉一揉?”梁宥西半坐起拥过她,也不等她回应手就往她平坦的小腹上伸去。
而这时,熟悉的手机铃声从门外的客厅传来。
“我先接电话。”在她嘴上轻啄了下,梁宥西下chuáng走出房间。
从茶几上拿过叫嚣的手机,瞥了眼屏幕,又是陌生的来电,却不是程馨榆昨晚打来的那支。
正要接,铃声突然终止。
以为还会打来,等了一会见没动静,他打消这个念头,也没回拨的意思。
把手机重新放在茶几上正yù返回房间,耳边提示收到新信息的铃声。
他直觉认为发信人是那通陌生来电,等他拿起手机点开屏幕,果然如他预料的那样,发信人是那通陌生来电。
而当他点开信息看清楚内容,脸色蓦地一变!
——我要你死!
简短几个字,却字字透着一股qiáng烈的恨意和杀机!
他几乎立即想到了在咖啡馆被自己气得面容扭曲的程馨榆。
会对他这么恨想置他于死地的目前除了程馨榆似乎再无他人。
而如果她以为发这样的信息来恐吓就可以吓到他的话,也未免太幼稚。
他敛去脸上异常的神色,没删除这条信息。
在客厅静坐了会,他突然起身打算去一趟医院,回房和关夕说了声有事出去一下,然后拿了车钥匙和手机离开。
搭乘电梯去地下停车场取车,光可鉴人的金属壁映照出一张神色凝重地俊颜。
‘叮’地一声梯门开启,他走出电梯按下遥控,瞥了眼车灯闪现的地方走过去。
手触上车门把正要拉开,却忽地顿住。
目光盯住车窗上映着的一抹近在咫尺的身影,而后转过身,胸口却猛地一痛。
“别动!”手持一把锋锐的利刃抵住梁宥西胸膛的男人开口,沙哑的声线有些像是被刻意压低乔装过。
梁宥西难得还能笑出声来,不知是笑对方的幼稚还是笑自己大意。
“原来是你。”他盯着眼前不但蒙住脸而且还戴了一顶鸭舌帽故意遮掩自己容貌的男人,一副对对方很熟稔的口吻。
“你知道我是谁?”对方的语气有些诧异。话落不等梁宥西回答又说,“那你更应该死!”
梁宥西垂眸瞥了眼抵在胸口的利刃,微抬眼,“杀人偿命,你若想清楚了尽管动手。”
“你少吓唬我,停车场的唯一摄像头已经被我破坏,我杀了你根本不会人有知道。”
“你杀了我怎么逃出去?”
“我既然有办法进入这栋公寓的停车场,就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
梁宥西点头,一副佩服的表qíng,脸上全无半点被人拿着利刃夺命的恐慌,实在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你不怕?”
梁宥西挑眉,“我说怕你会放过我?”
“你做梦!”
“那我何必废话?”
“你有什么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