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陆离……”秦风一把甩开谢诗,追上去抓住陆离的手,喘着粗气小声恳求,“别生气,你先回家,等我回去解释!”
陆离咬了咬嘴唇,到底没有说出话了,qiáng笑一下,甩开他的手,往停车场走去。
“秦风!”谢诗追过来,看着陆离的背影,撇撇嘴,“你们陆教授脾气不怎么好嘛。”
“……他生我气了。”秦风郁卒地揪着自己的头发,“怎么办?学姐,他生气,生气了,啊啊啊,他生气了怎么办?”
谢诗惊讶,“他生气很可怕?你丫是不是男人啊?还是因为今年有他的课?”
“我是不是男人?我是不是男人他最清楚!”
谢诗懵,“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乱个屁!丫我老婆!老婆!”秦风松开手,变成了金毛狮王的发型,狠狠踢了一下墙壁,吼,“老婆你懂吗?他吃醋了!”
谢诗恍然大悟,“原来是他。”
“你不吃惊?”秦风瞪着眼睛看向她,“他是男人。”
“我眼睛没瞎。”
秦风继续瞪眼,“我也是男人。”
谢诗囧,“我看出来了。”
秦风不慡,“那你怎么不吃惊?我同xing恋啊!”
“有什么好吃惊的?”谢诗白他一眼,“你帅成这样又从来不jiāo女朋友,我们还猜不出来你同xing恋?真是的!”
“啊!”秦风抱头大叫一声,“那我还在你面前掩饰什么,我他妈白痴啊!”
“瞧你这没出息的小样儿!”谢诗鄙视。
秦风刷地站起来,“不行,我现在就得去解释,不然那死脑筋说不定一短路就不要我了!”
“喂喂,你敢不敢有点儿出息啊,”谢诗戳一下他的额头,“那陆教授起码三十岁了,脑袋再短路也短不过你,咱俩清清白白有什么好解释的?我脑子给驴踢了我找你个同xing恋?”
秦风一听不愿意了,“你歧视我同xing恋?我还没歧视你傍大款呢,你敢歧视我同xing恋?”
谢诗斜眼,“我还就歧视了,你怎么着?打我啊?”
秦风颓了,“别说,我还真不敢打你,萌萌那事儿还得求你呢。”
“哼!”谢诗吊梢狐狸眼一翻,“知道求我就态度好点儿,咱俩现在是闺蜜了,走,不是说要陪我逛街么,姐给你买花衣裳。”
开出闹市区,陆离一路驱车狂飙,红灯、绿灯、红灯、绿灯……
几个月来的点点滴滴在眼前走马灯般旋转,满脑子都是秦风的温柔、秦风的轻笑、秦风无微不至的体贴……
上天是公平的,让他在最空虚的时候遇到了秦风,上天又是残忍的,生生让自己比秦风年长了八岁。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年龄、身份、地位,巨大的不平等xing注定了感qíng的脆弱,在自己面前的秦风温柔体贴得令人忘记了他的年龄,自己也理所当然地享受了他的温柔,却忘记自己的小qíng人正值年少,也该有他的不羁、他的清狂。
陆离一手开车,一只手捂住了嘴,有巨大的悲戚涌上心来,脑中一个清晰的声音不停回dàng:如果萧慎是他……如果萧慎是他……
眼前渐渐模糊,突然前方一道银光闪过,一辆银色的保时捷疯狂冲进车流。
陆离猛地瞪大眼睛,眼中泪水断珠般滚落,双手猛打方向盘,狠狠踩住刹车。
车子戛然而止,刺耳的尖鸣中,那辆疯狂的保时捷重重地擦了上来,“哐——”
激烈得令人胆战心惊的撞击,耳膜被震得发麻,陆离浑身冰冷地僵坐在座位上。
前方是三辆横在路中间的警车。
秦风接到舒南林电话的时候刚刚送完谢诗回家,站在路边买了陆离爱吃的毛栗子,接通电话,“舒教授,您好。”
舒南林劈头切入正题,“秦风,你觉得陆离没新鲜感了,要始乱终弃了是不是?”
秦风心里咯噔一下,“出了什么事?”
舒南林冷声,“当初要不是你一脸刚毅地跟我说会让陆离幸福,我绝对打死你个欺师灭祖的小畜生!”
“舒教授您怎么突然这么说?”秦风叫,“陆离怎么了?他在您旁边是不是?您叫他来听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