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让他感觉到一丝苏麻从心尖尖开始蜿蜒。
这个如孔雀般犀利张扬的男人,是为自己才变成这般模样,他的慵懒与随意都只展现给自己一个男人,这是将其一生都坠落在自己掌心的qíng义,令人心疼。
“傻啦?”庄虞白他一眼。
安保突然丢掉菜刀跑过来,用力把庄虞抱到了怀里。
“喂喂喂,”庄虞叫,“发什么神经病?我还拿着垃圾呢。”
“你别下去,”安保抱着他,“垃圾放在那边我做完饭去倒。”
庄虞没好气,“倒个垃圾都不行?傻小子,我都快被你养成废物了。”
安保捧起他的脸,“别出去,外面冷呢。”
“垃圾箱就在楼下,我一会儿就上来了,”庄虞弯着眼睛笑起来,挣开他,刮下他的鼻子,“别黏黏糊糊的。”
“那……”安保抽抽鼻子,撒娇道,“你亲我一下。”
“傻小子,真拿你没办法!”庄虞无奈,在他嘴角响亮地亲了一口。
安保满足地眉开眼笑,庄虞拍拍他的脑袋,打开门走了出去。
这是一座97年建设大学城时盖起来的第一批小区,十多年后已经陈旧,楼梯间没有灯光,庄虞用手机照亮脚下的楼梯,依稀可以看见墙上横七竖八乱贴着类似买房卖房开锁灌液化气之类的小广告。
一走出家门,就有冬日的寒风灌入羽绒服中,庄虞裹紧了衣领,抬头看着远处学府路上空被霓虹染成绛红色的天空,心qíng刹那间好了起来。
歪身坐在了扶手上,然后哗啦啦地从顶端滑下来,自己一个人乐得咯咯直笑。
是将三十四年的生命生生抹去二十年,是将那些不忍回首的往事通通从指fèng里漏了过去,是重获了新生。
“你很开心嘛。”yīn沉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庄虞当时刚从楼梯扶手上滑下,耳边还满是寒风呼啸而过的调皮声音,眨眨眼睛,想要找寻那个说话的人,来不及回头,便被一只cháo湿的手帕捂住了口鼻。
乙醚!
庄虞
立马屏住呼吸,同时回头,但吸入的气体仍然达到了令人昏迷的浓度,他尚未看到偷袭自己的人,便已经失去了意识。
感觉手里的人软了下来,捂在口鼻上的手帕收了回去,两个男人抬起庄虞,往小区外一辆黑色轿车跑去。
“有没有报警?”陆离问。
安保揪着头发走来走去,气急败坏地大喊,“打了电话,他妈的狗屁警察说失踪要24小时才能立案。”
方芜点头,“的确有这说法。”
“我勒个去啊!”曹萌叫,“24小时?丫丫的huáng花菜都凉了!你去问问哪个白痴杀人要24小时!老子管他叫大爷!”
“你闭嘴!”方芜瞪眼。
安保眼看着就要崩溃了,再听曹萌说到杀人,顿时跳起来,“不行,我要去找他!”
秦风忙按住他,“安保安保你别急,人肯定会找到的,你先歇会儿,你已经跑了一个晚上了。”
安保带着哭腔吼,“歇个屁!阿虞丢了!现在是阿虞丢了你知不知道?要是陆离丢了,你还敢歇吗?你敢歇吗?”
秦风没了话语,是的,若现在是陆离丢了,他就是跑断两条腿也歇不下来的。
安保拿起外套急冲冲地又要往外跑,被陆离揽住,轻声说,“别急,安保你先别急,我们现在商量个寻找的办法,不然更làng费时间。”
“商量个屁!”安保红着眼睛,“你们都不去,我去!阿虞被绑架了,他们会打他的!他们会打他的!”
“呸!”方芜刷地一巴掌抽他脸上,厉声,“庄虞一定是被绑架了吗?你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收到绑匪的恐吓电话你怎么就能肯定他是被绑架了?庄虞一没钱二没权绑架他有什么好处?”
安保被方芜打懵了,尚未反应过来,曹萌已经一跃而起,抓着方芜的手痛哭,“亲耐的你好狠的心啊,老公就坐在旁边你怎么可以打别人?”
“别吵!”方芜一记眼刀瞪过去,曹萌灰溜溜滚回沙发上蜷好。
安保捂着脸安静下来,慢慢靠着墙蹲在了地上,喃喃,“阿虞这辈子都没过什么好日子,我们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