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呢……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和爸妈jiāo代啊。”
如此一说,某人又顿时联想到杯具的威尼斯之旅,被男人用一套水晶茶具与母上置换自己终身幸福的往事,不由愈加愤愤,“我死了就不用jiāo代了。”
“亲爱的,你是铁了心不想离开这张chuáng了?”
肖丞卓煞有介事地抬眼想了一想,方才缓缓地开口,“那也好,反正人这一辈子就那么回事,也确实离不开chuáng,所谓‘生在chuáng上,死在chuáng上,生生死死亦在chuáng上’——那不如我们把这个过程加速一点怎么样?”
他一边恶劣地加重了“生生死死”的重音,一边促狭地伸手作势要去掀开某人身上的被单。
这句话加上掀被单的动作所制造出的效果真是迅疾无双。
某位前一秒还高卧在chuáng的神shòu顿时从chuáng上窜起来,光速般卷进了浴室。只留下一句“省省吧,敬谢不敏”在砰然关上的门外。
不动声色地就又完胜一局的男人站在原地,听着浴室里响起的流水声笑得十分平静。
这样的威胁之所以奏效,其实原理十分简单——一个饥寒jiāo迫的人会因为一碗热汤倍感温暖,相反的是对一个吃撑了人来说,即使珍馐佳肴也意味着痛苦。
人xing说来也就那么简单。
“喂,下午有时间陪我去看看工作室的环境吧?”
嘴里塞满美食的某人问坐在餐桌对面悠闲品茶的男人。
其实“引咎辞职”在家赋闲的这些天,他并没有真的饱食终日,自从那天想通以后,他已经开始筹备组建自己工作室的事宜。
身为富二代的莫大少爷自然不愁资金的问题,所以在这方面的行动能力是卓绝的。只不过在工作室选址这一项上,他想听听肖丞卓的意见,毕竟以对方的老谋深算是绝对不会吃亏的。
结果,一向有求必应的男人破天荒皱起了眉,“改天不行吗?我今天下午约了很重要的客户。”
莫光夏抬眼看看墙上的时钟,唇角抽搐——两点……难道约了重要的客户共进下午茶吗?那你还四平八稳地坐在这!
关注着他整个表qíng变化的男人放下手中的茶杯,勾起唇笑了,“今天是我去客户公司那里拜访,刚好离得比较近而已。不过……”他起身去拿搭在椅子上的外套,“也该走了。你慢慢吃。”
“慢走,不送。”专心于品味美食的某人十分大度地挥手作告别状,像仓鼠一样塞得鼓鼓的两腮使他的吐字变得十分模糊。
走到门前的肖丞卓忍不住笑了。
“对了光夏……”拉开门的时候,他恍然想起什么似地回头。
“嗯?”桌边抬起头的某人一脸茫然。
“这几天关注点电视新闻,说不定会有意外惊喜哦。”
“惊喜?”某人鄙夷地斜过眼来,“就凭那种‘前十分钟,领导同志都很忙;中间十分钟,人民生活得很幸福;后十分钟,世界各国人民都水深火热’的报道?我还不如去看肥皂剧呢。”
这还真是像莫光夏会说出来的话。门前的肖丞卓噗一声笑出来,表示赞许,“不错嘛,会毒舌了。表示战斗指数恢复得差不多了……”说到这里,他突然调转话题,“见完客户我就没什么事了,今晚我们在家里吃饭吧。”
“没问题。”某人欣然允诺,“反正是你做,我吃。”
时间,总是因为安静而备显漫长。吃饱喝足的某人因为在chuáng上赖了三天睡意皆无。
在空dàngdàng的客厅里转了几圈之后,就连趴在地板上打盹的GINO都表示出对他的不满,低低呜咽了几声。
“狗仗人势!”某人愤恨地骂了一声。说起来,这条狗都让肖丞卓惯坏了。
百无聊赖地耗到四点多,他决定还是出门去转转。
“喂,晚上吃什么?我可以勉为其难地帮你准备原料。”
发出去的短信只换来男人一句简短的回复,“你。”似乎是真的在忙。
“X虫上脑!”将手机摔进沙发里,某人的头上挂下无数黑线。
“咦?这个口味似乎没有吃过……”大卖场的雪柜前,莫光夏被新口味的冰淇淋吸引了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