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维新一副要晕倒的模样,“我的邵总,您老年纪不小了吧,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难道没有谈过恋爱?”
邵逸一顿,看向赵维新那张与赵靖康不甚相似的脸,点点头,“嗯。”
“我cao!”赵维新低声咒骂一句,“给康子这小混蛋捡到宝了。”
邵逸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赵维新挥挥手,望向他,“下午康子神经病似地冲回家里,喝得烂醉,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他喝酒了?有没有什么事qíng?”邵逸惊。
“放心,他就是那墙角蹦跶的小qiáng,地球都不存在了,他依然会健康地活着,”赵维新云淡风轻,“说吧,你觉得是什么打击到了康子?”
邵逸低头,“我的身份吧,我们的身份差距……太远了。”
“哈!”赵维新往后仰去,张开双臂靠在沙发背上,“那你觉得他喜欢的是你还是飞扬集团那个拽得二五八万的邵总?”
邵逸语塞。
赵维新端起茶水一饮而尽,砸吧砸吧嘴,“相处一个月都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可见康子是个傻子,但是,这个事qíng恰恰说明了他不在意你的身份,邵逸,他在意的是你骗他,如果今天不是被他自己发现,你是不是还打算骗他一辈子呢?”
“我没有!”邵逸惊,“我没打算骗他一辈子!”
“哦?”赵维新挑着眼皮不怀好意地笑,眼睛中却已经是一片冰冷,“如果我没有猜错,从一开始,你就对你们的感qíng没有报什么希望,所以,你只打算骗他一阵子而已,等新鲜感过去了,或者说,你又找到了别的男人,便会毫不犹豫地踹掉康子这根人形按摩棒,对么?”
“不是!我……”邵逸yù言又止。
赵维新bī近他,咄咄bī人,“你什么?”
邵逸低头,双手捂住了脸,痛苦的声音传来,他道,“你无法理解我的感受,赵维新,靖康是我爱上的第一个男人,我当然想要跟他长相厮守,可是能吗?我能吗?我有那个资格吗?”
“为什么不能?”赵维新一把揪住他的前襟,“邵逸,连和他披荆斩棘的勇气都没有,活该你一辈子都没有人爱!”
邵逸被他粗鲁的动作弄得难堪,用力挣开他的手,“赵维新,你!”
“我说得不对?你有着爱他的心,却没有爱他的勇气,邵逸,你个懦夫!”赵维新拍拍手,“邵逸,也许因为康子是我弟弟,所以在我的心里会有所偏颇,如果你觉得我说得不对,就走回你的卧室,躺在你的豪华大chuáng上,把我今天所说过的话都当成一个没有味道的屁,让风chuī散了罢!”
说罢,转身向外走去。
邵逸静立在原地,看着他瘦硬的背影消失在玄关,接着阿姨打开门,送他出了别墅,感觉心中似有cháo水一般澎湃着。
邵家住得够偏僻,赵维新出了门打不到车,就慢慢地往繁华处走去,低头看着路灯将自己瘦削的影子拉长又慢慢缩短,再慢慢拉长。
深深叹一口气,医者不自医啊,教育别人的时候说得头头是道,换到自己身上就剪不断理还乱了,赵维新仰头看着头顶那个昏huáng的路灯,仿佛看见朱阳光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抬手捂住心口,阳光啊,如果我第一次便是遇见了你,那该有多好!
突然一阵疾风从背后刮过,“嗳……带我一路啊……”赵维新徒劳地扬手。
黑色保时捷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疾驰而过,消失在路的尽头,赵维新怒,“我好心来帮你解开心结,你个家伙居然过河拆桥?”
赵靖康在阳光大排档里赖到晚上十一点多,和朱阳光两个失恋的男人觥筹jiāo错惺惺相惜,地上的啤酒瓶子多得没地方放,朱阳光嘭地一声,趴倒在桌子上。
常乐走过来,将人架起来,灌两口橙汁,对赵靖康道,“康哥,你说你们弟兄两个这都是些什么破事儿啊,光哥这么个绝世好男人,维新哥他说不要就不要了?”
赵靖康两个眼睛已经找不到焦距了,懵懵懂懂地看着对面的人影,傻笑,“小乐,说你傻吧,你还不信,我哥那思维早已经凌驾于正常人了,你这凡夫俗子能理解的?”
“呸!”常乐冷哼,“我看他是脑子给门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