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最近，”冯qiáng轻描淡写地瞥他一眼，似笑非笑，“怎么，别告诉我你吃醋啊。”
石磊笑着捶他一拳，“怎么可能？我有喜欢的人了。”
得到否定的回答，冯qiáng神qíng才放轻松下来，问他，“都快下班了，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石磊打开电脑，拖出排行榜，指指上面的色qíng小说，“你看没看过最近增加的这些小说？”
冯qiáng站在他背后吸烟，轻应了一声，“嗯，看过。”
石磊皱起眉头，回过头来看向冯qiáng，只见他面容冷静地抽着烟，脸上没什么表qíng，不悦道，“看过为什么不清理？”
“为什么要清理？”冯qiáng反问。
石磊忍不住有了怒意，“利用涉huáng小说来增加点击率无异于引láng入室，现在十篇文章里有三篇涉huáng，下个月就有五篇，网站风格变得低俗，读者被吓跑，作者自然不会再有动力写文，更何况现在网络大环境在刮和谐风，顶风作案会造成什么后果难道你没有想过？”
冯qiáng淡定地挥挥手，“你太胆小了，我跟你讲，听我的，不会有问题，你去看看文学网站，哪一家没有几篇涉huáng文章？有关部门没那个闲功夫来抓你。况且我又没打算把网站变成huáng色小说网，只是短时间里吸引一下眼球，增加点流量嘛，等我们流量上去了，接几个广告联盟的广告，资金充足了，我就把涉huáng小说给删了，不会有事的。”
石磊觉得自己与他已经无法jiāo流了，他点燃一根烟，狠抽一口，让gān燥的气体进入肺中，平复一下激动的心qíng，平静地说，“我早就说过，我根本就没打算接广告。”
“你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冯qiáng气愤地说，“我们还没有VIP，再不增加广告，大家喝西北风吗？你根本就不懂办网站！”
石磊看向他，“你根本就不懂文学！”
“哈！文学……哈哈哈，”冯qiáng像听到什么绝世大笑话，大声笑起来，“你是大少爷不缺这个钱，我和汪汪可都是小老百姓！你以为我们几万几万地往里面砸钱是为了什么？为了建这么个小清新网站来增加个人修养吗？”
石磊猛地皱起了眉头。
两人不欢而散，晚上石磊没有去骚扰沈闲，自己坐在典苑山庄小公寓的阳台上，看着头顶暗红色的星空，慢慢喝着啤酒。
幻空文学网从建立到现在已经四个年头了，很多事qíng都已经发生了改变，汪汪从当年的短发小胖妹变成现在的黑长直大美女，冯qiáng也从当年的愤青变成了如今举手投足间带着成熟风味的男人，而自己也发生了很多变化。
他喝一口酒，手指在玻璃上漫无目的地写着，激扬创作、文字风流，建立一个纯净的写作环境，这是他们当初共同的理想。
铃声突然响了起来，石磊抓过手机，看着屏幕上的名字，惊讶了一下，“喂？”
“是石磊吗？”那边是个十分温和柔弱的声音，“我是李红，这么晚打电话给你没有影响你休息吧？”
“没有没有，”石磊忙道，“李老师有什么事qíng？”
“是这样的，”李红柔声道，“我明天会到N城治病，大概明天下午四点多到N城西站，你能来接我一下吗？”
石磊想了下自己明天没有什么安排，连声答应了，对这个当年的英语老师，他始终存着一分无关风月的喜爱。
第16章 闲叔的晚饭
眼看着就到了十月，N城仍然热得像个火炉，石磊下午到了西站，火车晚点，他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觉得更热了，车站中有泥鳅一样的小孩挤来挤去，他烦躁地扯开衬衫的领口，恨不得将整个扣子都解开。
手机突然响起来，石磊走到离人群稍远的地方，“喂，闲叔？”
沈闲的声音死气沉沉的，“来我家，送点吃的，要清淡。”
石磊面露难色，“抱歉，闲叔，我初中的英语老师来N城治病，我这会儿还在等着接站，你自己先煮点粥吧。”
沈闲突然变得恶声恶气，“什么英语老师？初中老师还联系，你的念旧之qíng是不是太过火了点儿？”
人群突然喧嚣起来，石磊忙扭头看向出站口，对电话里快速地说，“火车到了，我先挂了，你自己煮粥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