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筱左特别不服气的说:“骆撩撩,你可别小看我的技术!我刚刚那是……那是一时头昏。如果我真要偷的话,我肯定会藏的特别好,不会让人发现的。”
我看到许林乐在一旁忍笑忍到内伤。后来他说他听我和夏筱左说话的时候就好像在听戏一样,两个人的智商好像都不在水平线上,特别弱智。
我承认那天的夏筱左确实弱智到有别于平日,我们可以把原因归结于她起先是饿傻了,后来是吃太多撑傻了——可是我哪里傻呢?我骆撩撩哪里傻了?
后来我把这些话告诉夏筱左的时候她也特别愤怒。她不停的问我:“我哪里傻了我哪里傻了我哪里傻了?我看那个许林乐才是个瓜!”
我说:“对,许林乐是个瓜,你哪里傻了,我又哪里傻了?”
夏筱左看我一眼,那眼神里,好像有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油然而生。她说:“我哪里都不傻,你哪里都傻,浑身都傻。”
可是虽然对话有点弱智,可是那个夏夜在我的记忆里一直一直都非常美好。我们三人躺在一所小学的大糙坪上,一起望着星空说着话。整个校园除了我们空无一人,夏虫在耳边欢快的叫着,凉慡的夜风轻轻chuī过,夜来香在角落的yīn影里开的如火如荼。
那是夏筱左第一次放下敌意放下戒心和我说话,她告诉我她有多么的喜欢卫杉嘉,而我也是第一次那么直观那么清晰的看到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赤luǒluǒ的心意。
那时候我们都只有十几岁,未成年,也许我们的爱里还充满了很多盲目和懵懂,但是谁能否定我们的真心呢?
那么纯真透明的感qíng,真挚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清冽的和没有任何污染的山泉一样,让很多年后的我们无限感动。因为在那之后,无论是夏筱左,或者是别的像夏筱左那样热烈爱过的女生,都再也不会像最初的自己那样去爱一个人,不计较得失不害怕伤害的去爱一个人——哪怕对方是那个在最初时让她们魂牵梦萦、放不下丢不掉的最重要的那个人。
时间和成长都是那样犀利的力量,一点一点砍掉我们的天真。
夏筱左说:“骆撩撩,你知道纪伯伦吗?纪伯伦说不要去寻找爱qíng,它总有一天会找到你。可是我怕世界太大,而我太渺小了,我怕爱qíng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没有发现我,错过了我。所以我第一眼看到卫杉嘉的时候我就觉得,是他了,我的爱qíng来了——可是它好像错过了我,但是我不想错过他,所以我很努力的去爱,像不知道什么叫伤害一样的去爱。”
夏筱左还把她的脚踝给我看。她纤细漂亮的脚踝上纹了卫杉嘉名字的拼音缩写。她说有一天,她特别想卫杉嘉的时候,想的很难过但是又见不到他的时候跑去纹的。夏筱左说她本来想纹卫杉嘉的名字的,就是“卫杉嘉”这三个字,可是她又怕老板技术不好,把卫杉嘉的名字纹丑了,所以最后决定只纹他名字的第一个大写拼音字母。纹完之后夏筱左觉得她和卫杉嘉好像有了一点联系,心里特别高兴特别甜蜜,第二天就屁颠屁颠的去找卫杉嘉,在大冬天里穿着超短裙,只为让卫杉嘉看看她的纹身。
“可是你猜卫杉嘉怎么说?”说到这里夏筱左停了下来,语意愤愤的转头问我,然后又无比委屈又气愤的说,“卫杉嘉居然笑的浑身骨头都要散掉一样的对我说,夏筱左,你怎么那么热爱‘卫生巾’啊,还把拼音纹在脚上!”
我和许林乐天笑的快要不行。许林乐更是笑的一边垂地一边说:“卫杉嘉实在太有才了,夏筱左,你也很有才!太好笑了!”
夏筱左却郁闷的像要哭了一样。她说:“有什么好笑的?你们知道吗,卫杉嘉在得知‘WSJ’不是‘卫生巾’的缩写,而是他名字‘卫杉嘉’的缩写后,郁闷的整整一个星期没有和我说话!你们都不知道那一星期我是怎么过的!”
也许许林乐不知道,可是我是能体会夏筱左在那个星期里的心qíng的。一定又难过又沮丧又懊悔,可能甚至想过gān脆一刀把腿锯了算了。明明是想示好的行为,却使得对方理都不想理自己。
其实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因为自己是先喜欢的那个,所以完全被吃牢,被牵制住,悲喜都掌握在对方手里,自己变得那么卑微,卑微的快要低到尘土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