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士兵转身跑到后面的军车前敬礼,用法语说了几句,很快又跑回来,侧头示意了一下,和另一个士兵押着林可欢来到了吉普车前。后排座右侧的窗户已经摇了下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军官微微侧身打量了一下林可欢,然后用法文说:“你说你是人质?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可欢的双手已经开始发麻,抖的厉害,却又不敢私自放下来,可怜兮兮的说:“对不起,我只会说英语和中文。”军官看着林可欢满脸的泪痕,微微点头,改用英文说:“你可以把手放下来了。你叫什么?怎么成为人质的?又怎么会在这里?”语气还算温和,带有浓重的法语腔,林可欢想起了威尔。
林可欢慢慢放下手臂,顺便快速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这才说道:“我叫可可?林,中文名字是林可欢。我是个中国医生,参加了援非医疗队,一直在首都恩纳从事医护工作。几个月前因为外出急救遭遇炸弹袭击的受伤人员,而被恐怖分子绑架成为人质,前几天才找到机会逃出来。我没有方向感,是跟着流民来到这里的。我只想回到自己的祖国去。”
军官仔细的盯着林可欢说话时的表qíng,想从中发现端倪,又说道:“据我所知,所有的人质都已经被杀死了,那么他们为什么让你活着?”
林可欢有些难堪的闭上了眼睛,深吸口气才重新睁开,眼泪已经再次泉涌而出,她极力控制着自己的qíng绪,痛苦的说:“他们毒打我,羞rǔ我,然后…qiángbào了我。”这是达罗教给她的,不这样说就没法解释清楚。
军官停顿了十几秒钟,林可欢一直都在捂着脸哭泣,看得出,她是悲愤yù绝的。军官有些释然,想来这就是原因了。虽然眼前的女子衣衫褴褛,面容憔悴,可是显然的,她仍然很美丽,而且是那种很容易挑起男人yù望的美丽。在一刀杀了她,还是留下来慢慢蹂躏她,想必多数bào徒更愿意选择后者。
军官说:“我会调查清楚的。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们会帮助你;而如果你敢欺骗我们,我会把你投进监狱里。相信我,那个地方会比恐怖分子更让你难忘的。”
林可欢心一颤,抬头看着军官,泪眼朦胧的说:“求你帮我联系我的祖国,他们都可以证明我是无辜的,请你帮帮我。”
军官说:“如果你真是无辜的,我们当然愿意那么作,但是现在是战争时期,很多事qíng不能简单按照常规来处理,我们都需要些时间。”
林可欢一下没了底气,她原本以为只需要让现任政府给祖国打个电话那么简单呢。
军官又问:“你还能跟着走吗?我们要很晚才能到达目的地。”林可欢失望之下,觉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她异常沮丧的摇摇头,脸色也确实苍白里透着青色。
军官喊到:“杰森中尉,让这个女人上你的车子。”“是,长官。”后面车子上下来一个年轻军官,几步走到林可欢的身旁,轻轻拉着她的胳膊带到了自己的车子前。后排座上还坐着一个军官,他稍稍往左边让了让。杰森先让林可欢上去,自己也才坐上去。林可欢被夹在了后排座的中间。
队伍开始继续前行,林可欢靠在座位上装作不经意的看向窗外,却已经找不到达罗了。达罗站在两个流民的身后,默默注视着汽车缓慢离开,才随着涌动的人流往前走去。
另一个地方,另一条huáng土路,另一对人马,哈雷诺庄园的族人们恋恋不舍的离开自己的家园,往边境迁徙。
罗伊斜睨着右前方沉着走着的巴拉,心里又泛上一股气恼。得知了战败的消息,虽然第一时间是气愤和不甘,但是马上又想到这倒是一个占有美人儿的机会。看样子,卡扎因多半不能全身而返了,能够接手美人儿的人选除了他还能有谁?他抛下自己的两个妻子在家打理行装,自己兴冲冲的跑到宫殿门口,说是帮忙巴拉善后,其实却是眼珠滴溜溜的跟着每个走出宫殿的家族女人身上转,唯恐错失小美人儿的身影。
可是直到最后一个女人从宫殿里走出来,也没有见到他的小美人儿。罗伊沉不住气了,他拉住巴拉问:“那个奴隶呢?卡的小奴隶呢?”巴拉说:“她已经先离开了。”罗伊大吃一惊:“她去哪里了?”巴拉摇摇头说:“我也不清楚,卡扎因少爷让她走,她就走了。唉,她毕竟和我们不同,留下来也只会拖累我们,走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