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离港_作者:兜兜麽(136)

2017-05-06 兜兜麽 虐恋

  没得吃,jīng神食粮治不好肚饿,穿绿衣带红章打完老师斗主任,抓个大喇叭满世界挥舞拳头扯着嗓子喊,“爹亲娘亲不如M主席亲”连同“谁敢反对M主席,就砸烂谁的狗头!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喊完一定要有周边伟大人民群qíng激昂,鼓掌歌颂。好犀利,好宏大场面。

  但你问他饿不饿?一样去“走资派”“地主”“汉jian”家翻粮食,这不叫抢,这是“运动”过程,以“资”冲“社”,唔唔——走资派的蒸馒头都做得比别家好,吃饱摸一摸肚,又去“打倒”、“批斗”、“跟随”、“万岁万岁万万岁”!

  陆显那时还被叫做陆大丰,家中世代贫农,人丁稀少,老豆陆大富只有一个寡母,二十几年含辛茹苦将他带大,好不容易搞对象结婚,隔壁村姑娘阿雪娇滴滴如花似玉,老母又担心家中出一支红杏,被打成破鞋游街,一双枯槁的双眼恶鬼似的日日盯住阿雪,一点点风chuī糙动,一星半点火花都要死死摁灭。

  多可怕场景,一只被岁月俗尘磨砺出的老鬼婆,瘦到只剩六十斤的小老太太,挂在她背后吸她血食她ròu,时时刻刻,分分秒秒,将要撕裂她的鲜活皮肤,吞噬她所有求生之望。

  还有个男仔,前前后后,从一睁眼到入睡,阿妈阿妈阿妈叫不停,又姓陆,眼和眉都是属于她的轮廓倒影,万事不知,只晓得吃吃吃玩玩玩,开心什么?惊叫什么?

  又是一只食她血的鬼。

  肚饿、作呕,腥臭海港苦苦挣扎一万年,还是一样的穷,没饭吃没衣穿,陆大丰防她似防贼,嫁过来七八年,没一分零花,买双胶鞋还要挨骂,要死呀,穿出去勾男人?给你饭吃都算对得住你。

  一生受苦受难都因为穷,没得钱,最简单愿望变奢望,她坐在深井,仰脖盼望,谁能好心拉她一把,逃脱这贫穷泥淖。

  一切止于陆大富出海那一夜,老鬼婆黑乎乎一双利爪拖住陆大富粗壮臂弯,“阿富,你疯啦,夜里出航不打灯,多少人死在海上,一船鱼,怎么盖住腥味,被那些‘兵’知道,我们全家都要倒霉……你不能去,不能去啊阿富……”

  阿雪晓得,她此时最安全回应是沉默。

  管老鬼婆怎么哭,陆大富就是不听,全家人饿得皮包骨,再不找东西填肚子,大丰就要活活饿死,大人撑的过,小孩子哪受得了苦。

  他一意孤行,远帆出港,晒过一整年的渔网补了又补,摸摸儿子毛刺刺头顶,笑着说:“阿爸给你带一船鱼回来。”

  从睡梦中被叫醒,他揉着眼睛问:“能吃饱吗?”

  “能啊!够你迟到十八岁讨老婆。”

  “真的?”

  “真的,阿爸从不骗人。”

  小孩子提到吃,两只眼都放光,如同灯塔于海上之夜回转照明。

  但第三天第四天,阿爸同他一艘修修补补小渔船再没能回港。

  陆大丰饿得眼花,头重脚轻倒地昏睡,身边叔叔伯伯指指点点,作孽作孽,未懂事死老豆,他阿妈也不安分,肯定要跑。

  她敢!绿军装一拍胸脯,她敢乱搞,抓她批斗。

  批斗?去哪里批,用什么斗?

  低矮漏雨的屋,阿爸阿妈的chuáng吱吱呀呀摇摇晃晃,男人女人白花花ròu*体jiāo叠,他的绿色军装——他杀人放火烧杀yín掠的授权书,此刻被扔得远远,尸体一样横躺在湿漉漉地板上。

  陆大丰今天吃饱饱,半夜翻身起chuáng尿尿,睡眼朦胧中透过门fèng往里看,阿妈细细长长的腿驾在男人肩膀,他握住她一只高耸rǔ*房,粗短手指收紧再收紧,弹xing满满的ròu从指fèng中溢出,红红手指印抓出她痛苦,他满脸狰狞,异常白的屁股在阿妈双腿间耸动,卯足力,一次次撞向她敞开再敞开的腿心。

  他一面骂“婊*子、贱*货,等人搞的臭寡妇”,一面“啪啪啪”抽打她行进中晃动的臀与胸,又“嘿嘿嘿”地笑,掐住她发硬的rǔ*头,面条一样拉得长长,“说,你贱不贱,骚不骚?说话,别他妈只会叫!说话!”

  阿妈的尖叫一声高过一声,不是痛,你听得出来这是享受,有些女人生来下贱,对她好没意义,要往死里作践才肯俯首帖耳。她一双腿缠他腰缠更紧,哭着喊:“我就是贱……就是……嗯……就是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