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离港_作者:兜兜麽(50)

2017-05-06 兜兜麽 虐恋

  她的闪亮星途还未描绘完成,蔡静怡已拖住温玉钻进人cháo中,汤佳怡与袁珊妮随即跟上,最终只剩王敏仪同段家豪互相嫌弃。

  段家豪嫌王敏仪庸俗,王敏仪烦段家豪愚笨。

  哦,崭新版本的傲慢与偏见。

  都是汤佳怡讲大话,队伍里哪里有Band?只有皮衣男不怕热,扛一只体型巨大的收音机在肩上,音量调到最大,高声唱《皇后大道东》,多少分分合合缘起缘灭。

  英女王的硬币头像青chūn不改,共产主义康庄大道即将铺开,往东还是往西?向‘左’还是向‘右’?

  人心惶惶惴惴不安,有人举家移民,有人留守观望,还有许多人忙着低头捞金,随便是‘人民’还是‘女王’,‘大棉胎’(500面值钞票)与‘大金牛’(1000面值钞票)才最重要。

  这一代年轻人大多爱走极端,不是‘极左’就是‘极右’。温玉身边就有一位,穿着时髦却带绿军帽,抗议政府与银行的游行中为民众的未来高喊,“只有社会主义才能救本港,只有共产主义才能救股市!伟大的革命万岁!”

  对面立刻有清清瘦瘦眼睛男站出来对吼,“我们不要共产!我们不要均分!自由与民主不可战胜!”

  你一句我一句,谁汗管经融秩序?摄影师的镜头左转右转,脑子都被绕晕。

  王敏仪抓紧机会,飞奔到摄影机镜头前,撩一撩长发,理一理裙边,转一个身再转一个身,镜头始终无法避开这位自信满满的神秘女士。

  记者跟上来采访,她便霸住个麦克风演讲造梦。汤佳怡凑过来,对着镜头挥手,“Leslie,你等我哦,等我变瘦变美就去找你——”

  话筒被袁珊妮抢过去,“爹地……我们可不可不去加拿大?温哥华冷得像北极……”

  蔡静怡在一旁骂,“神经病,吵得我头都要爆炸!”

  段家豪问温玉:“你喜喜欢流行乐?”

  可怜麦克风被袁珊妮送到温玉面前,她也参与活动,多多少少讲两句,“我在找我弟弟

  ——”

  女记者猛虎扑食,终于抢回麦克风。

  王敏仪兴奋得尖叫,“神啊,主啊,我终于上电视了!”

  蔡静怡嗤之以鼻,“还嫌不够丢脸,以后去哪都不带你。”

  往来人群间,温玉踮起脚往后看,远远望见陆显,依然是叼住根香烟,勾住个‘波神’,隔着无数起起伏伏黑色头颅,望住她,似笑非笑。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最后一段……

  不是很雷

  我写这个文,全靠想象

  呃……不足之处还请温柔地告知我

  想让大家多看一点免费章节……

  我居然发了……

  周一之前要写一万字

  我这是作死的节奏……

  24红杏出墙

  五十公尺距离,三百张茫然面孔,无数嘶吼咆哮混杂着罗大佑的沙哑嗓音震碎耳膜,他们他们,为一句口号而厮打纠缠,为一个理想而尖叫呐喊。

  一时间电影画面颓然静止,温玉隔着时空屏障,凝望陆显边缘中游走的生活,一霎那清晰懂得,他与她之间何止千山万水悬崖绝壁。

  温玉与陆显,最恰当相处方式应当是陌生人。

  某一种默契,他与她心知肚明,温玉的故事似乎就要结束,在一九九一年七月十七日午后莲花街,她要忘记陆显,以静默凭吊往事。

  身边每一个人都有诉求需满足,有怨愤需发泄,这个世纪如此肮脏、腐朽,让人生厌。

  转过身,有段家豪在她耳边锲而不舍地叨念,“我会弹钢琴chuī长笛,拿过艺术大奖。温玉温玉,我还会写歌,我为你写过一首《伊莎贝拉》。你听——”也不等她回答,便啦啦啦啦哼起来,曲不成曲,调不成调,总之一个音都听不清。

  温玉怕他伤心受挫,要扮演起长辈角色,安慰鼓励,“很好听,谢谢你段家豪。”

  段家豪脸红,犹豫三分钟,总算鼓足勇气说:“温玉,你可不可以喊我家豪。就当……就当我是你朋友……普通朋友,很普通的朋友……”湿漉漉的眼睛充满希冀地仰望她,不答应也难。

  “我们本来就是朋友啊——”

  “真的吗?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