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坚持一会,”宏一哽咽地说,“去了内科回来,就让你好好休息,好不好?”
柴田终於忍不住抬起头。“你这个人也太严厉了吧?”看到宏一眼里的泪水,柴田愣了一愣,伸手去抹。“你哭什麽?”
宏一扁了扁嘴,头一扭。“别跟我说男人不能哭,男人也是人,哭是人的权力。”
“我又没说你不能哭,我是问你为什麽哭。”柴田笑嘻嘻地按上宏一的肩,“说嘛,说嘛,我超想听的。”
宏一恨恨地瞪他一眼。“想听是不是?”
柴田笑嘻嘻。“嗯!”
宏一回他个冷冷的笑容。“你想听,我不想说。”迈步便走。柴田立刻追了上来,“你不想说,我想听。”
“我不说。”
“我要听。”
“你烦不烦?”
“我?我不烦啊!”
“……”
“说吧。”
“绝对不说!”
黑木推开病房的门时,惊讶地看见病chuáng上躺著柴田,而真正的病患宏一,坐在旁边,用纱布蹭著翻病历。
“这是怎麽回事?”黑木头脑发热,“柴田怎麽可以……”
宏一一纱布手捂住了黑木的嘴,另一支手竖起。“嘘。”黑木只好闭嘴,恼火地看著柴田。
“我这两天没事老睡觉,睡得都不想睡了。”宏一继续蹭病历,“柴田好几天没休息,让他睡吧。这里安静,又没啥人来,正好睡觉。”
“这要让别的人看见了……”
“你就是别的人。”宏一抬起胳膊,白白的纱布招摇地在黑木眼前催眠似的晃,“看见了没关系,不说就行了。”
“真是的……!”黑木无奈地叹气。“你的手感觉怎样?”
宏一眨著眼睛想了想。“没有什麽特别的,都包著,有什麽感觉啊?”
黑木轻抬著他的手,轻触指尖部位。“有感觉吗?”
宏一点头。
“哪只手指?”
“中指。”
黑木微微松口气。“明天再去照一次X光,後天就可以把绷布取下来,手指可以活动,但不可以用力或是拿取重物。”
宏一一听可以拆绷布,急忙问:“可以自己吃饭吗?”
黑木想了想。“用轻的勺可以。”
宏一简直要感谢上帝。有人侍候是很好,但是自由会更好。他再也不想变成只能被人喂饭的三岁小孩了!
“内海,就算最後拆线了,短期内也不能进行长时间的动作,比如手术,”黑木严肃道,“神经损伤也是需要复健的,普通人只要活动正常就可以正常工作生活,但是你不同,你是外科医生,手指的敏感度和力度的掌握,与普通人是不一样的。在复健完成之前,你不可以进行任何的手术,小型的也不行。”
“那基本的处理呢?”宏一眼巴巴地看著黑木,接触不到病患,他都快gān枯了。
“移动病患之类的力气活不能做,普通的包扎吸引应该不受太大的影响,但还是少做些为好。”黑木不放心地按上宏一的肩,“如果你不希望手出问题,就要保养足够的时间。”
宏一很是失望地叹了口气。黑木看著他膝上的病历,有些诧异。“这是你的病患?”
“不是,是柴田的,山寺议员的病历。”宏一道,“山寺议员的身体状况比较差,不适合手术,内科虽然进行了调养,但是心脏对脏器供血不足,导致其他脏器虚弱,现在束手无策。”
黑木沈默了一阵。“内海,这不是你的病患,你还是不要cha手的好。”
宏一不由得抬头瞪著他。“虽然他不是我的病患,但是我是医生,能做一点是一点。我现在根本没办法帮上什麽忙,帮著想想办法也是好的。”
黑木为难地叹了口气。“努力和热qíng是好事,但是有些事并不是你做了就一定会有好结果。”
宏一更加不悦。“只有努力做了,才会有好结果,不做的话,当然不会有结果。”
黑木只能叹了口气。“别说我没有提醒你,若是治不好议员,可是会出大问题的。”
宏一头也不抬地回答。“现在就已经出大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