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_作者:楚寒衣青(111)

2017-05-08 楚寒衣青

  许嘉年不说话了。

  许妈妈坐在许嘉年身旁,她其实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一下一下地拍着许嘉年的肩膀,帮助他放松下来。

  许嘉年很久没有和妈妈这样亲近了。

  但他不觉得奇怪和别扭,相反,堵在心中的石头似乎因为这样的力道渐渐松了,他突然有点憋不住,说了一声:“妈……”

  许妈妈说:“我在听。”

  许嘉年眼眶有点红:“妈,我有点难受,就是一点点。我……我真的应该和盛薰书在一起吗?”

  不应该!

  许妈妈差点冲口而出。

  但话到嘴边,她看着儿子,忽然在想:如果我趁着儿子难过的时候用尽办法否定他的感qíng,那等他难过过后,他又该怎么看我?

  她看了很久,想了很久,最终艰难地说:“对对,你长大了,妈妈不应该过多地评价你的感qíng和私生活。但我始终相信你是一个愿意替人着想的好孩子,我也相信你喜欢的人也是一个好孩子。两个人相处,争吵和分歧都是难免的,就像天空总会出现乌云下雨。我只希望你做决定的时候能够更加慎重,不管有任何决定,未来都不会后悔。”

  许妈妈走后,许嘉年渐渐冷静下来了。

  他因为qíng感而停摆的理智再次上线,又可以专注仔细地思考了。

  我和错错之间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喜欢本身不是一件错误。

  但是事qíng走到这个地步,确实有其必然xing和无能为力xing。

  错错现在的年纪不可能脱离家庭,我也不希望错错脱离家庭。

  而在错错的qíng况来说,他不脱离家庭,就只能先放弃和我的关系。

  错错放弃和我的关系,全心留在家里。

  我也应该会出国。爸妈会和我一起出国,我要完成新的学业,爸妈则在新的城市开始新的生活。

  像是两条不相gān的平行线。

  许嘉年在心中默念。

  可是我知道,这两条平行线在未来会发生一次相jiāo。

  到了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会怎么样,许嘉年也并不知道。

  他只是抬手摸了摸嘴唇,坐在椅子上,看着窗户之外,日月轮替。

  而后他想:

  分开是正确的。

  分开也许只是为了……在一个更正确的时间,做更正确的事qíng。

  当许嘉年真正下定决心之后,一切准备快得不可思议。

  大一的时候,他已经考完了那些必须要考的考试,成绩已经下来,非常地好。现在,他写了邮件,附上成绩,去申请自己喜欢的大学。

  同时,北大的翟领导也传来一个好消息:鉴于许嘉年过去的成绩和这一次事qíng的特殊与严重xing,学校领导会给许嘉年出具一封推荐信,加大许嘉年被国外高等院校入取的机会。

  许爸爸许妈妈已经着手卖房子了。

  他们尽量不去迁怒盛薰书,却再也不能容忍和盛父这样的人当邻居。

  他们同时还在办理旅游签证。

  学校的回复没有那么快,可是他们一家并没有必要非等学校的回复来了再开始收拾东西。他们打算先去许嘉年看好的几个学校所在的城市旅游一圈,看看哪一个城市最漂亮,最适合他们。

  而旅游本身也是一件愉快又疲惫,还能开阔眼界的事qíng。

  许嘉年回到家里的第五天,许爸爸又去了一趟北京,为许嘉年办理休学手续。

  许嘉年回到家里的第七天,小区里开始有了一些有关许嘉年的闲言碎语。

  许嘉年回到家里的第二十天,一切事qíng处理完毕,一家人做好了出国的准备。

  这半个多月的时间里,盛家也发生了很多事qíng。

  盛妈妈先是在城市里各处寻找盛薰书,都差点惊动警方了。接着北京方面又传来盛爸爸受伤住院的消息,她差点崩溃。

  好在这时候,消失了三天的盛薰书回到家里,听了关于盛父的消息后,只打了盛爸爸的电话,说了一句话:“我和许嘉年分开了。”

  一夕之间,一切都回到了过去。

  盛妈妈带着盛薰书前往北京医院,还没有进病房,就听见盛父洪亮的笑声。接着是同病房病友的说笑声。

  他们进去,一屋子气氛和乐,其余病友在得知来的是盛父的妻儿之后特别热qíng,盛父和他们相处得很好。

  盛薰书一家在北京呆了大约十来天,终于,盛父出院,几人一同回到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