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拍卖师很有经验,三言两语就让现场气氛缓解了不少,贵宾席里的笑声中也夹杂了几句调侃,姜呈后座的一位大叔甚至还鼓了两下掌。
不知道是气氛的调节让童欣恢复理智,还是她身边那位女士的劝说起了作用,这一次,她没有再跟拍,现场的其他人见状也没有举牌,最终,这条钻石项链以超出预估价两倍的价格被姜呈拿下。
几百万说捐就捐了,姜呈眼睛都不眨一下,甚至还心qíng不错的扭头对江盼笑了笑。
大约是江盼的表qíng不那么轻松,姜呈安慰道:“别在意,都是小打小闹。”
拍卖师开始介绍下一件竞拍品,声音盖过了两人的窃窃私语,江盼低声说:“你这样做好么?当众让人家女生难堪。”
姜呈挑了挑眉,“这么圣母gān什么,她不也让你难堪了么?只是以牙还牙而已,帮你找个场子回来,不然她还没眼色的乱来。”
“私下里说不就行了。”江盼还是有些不认同。
他的做法似乎是很解气,看童欣当众吃瘪的模样。
可是这件事却因江盼而起,没人敢指责姜呈,但落在大家的眼里,就成了她小气的挑唆两人关系。无论之前童欣和姜呈是朋友也好或者点头之jiāo也好,毕竟两家都是生意上合作的伙伴,彼此给个薄面,为了一个女人当众闹不愉快,实在是有些不成熟。
姜呈闻言,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下。
他盯着江盼看了两秒钟,突然说:“我知道了。”然后转过头看着台上。
江盼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视线中姜呈抿着嘴唇,面无表qíng,看起来像是不高兴了。
两人的手还虚虚握着放在姜呈腿上,江盼抽了抽手,顺利的把手拿了回来,姜呈完全没有阻止,也没有扭头看她一眼。
江盼也把视线放回台上,一副认真的模样,可台上的人在说什么却一句也没听进去,心里全是想的姜呈是不是生气了。
姜呈确实是为了她,为了给她找回场子,不想让她受别人欺负。江盼想了想自己说的话,的确有些不领qíng,因为他同样在用自己的面子去博,却被泼了冷水,难怪他不高兴。
可是这样率xing放任的做法江盼也确实无法苟同。之所以能收到现在的效果,之所以能拿到这个项链,只是因为他是姜呈,而不是因为他是合理的。
两人立场不同,环境不同,所想的自然不一样。
江盼觉得自做不到呈所希望的那样,捧着脸对他说“好帅好帅谢谢你”,但也的确可以换一种更委婉的说法,或者说不应该在当下说出那种冷硬的话。
她余光看向姜呈,对方依然将嘴唇抿成一条线,眼睛一瞬不瞬的看向台上,可同样没有在听,而是在想别的事qíng。
江盼心里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手伸了过去。
要不就哄一哄吧,她想,不管姜呈用了什么方法,终归都是为了她啊。
手刚刚碰到姜呈的手指,就被他躲了过去。
江盼动作顿了顿,手停在一半,缩回去似乎不太好,可是放下也不合适,直接放在他大腿上总觉得又耍流氓的嫌疑。
姜呈依然目不斜视,除了把右手往左挪了挪,整个人没有丝毫变化。
周围有人又开始举牌子,大庭广众之下,江盼想了想,安抚似的轻拍了两下他的大腿,还是把手收了回来。
可是手刚刚拿回一半却被人给拽住了。
江盼一愣,就见姜呈皱着眉头看过来,还qiáng硬的把她的手拽回自己身上,不满的低声责问:“你不是要安慰我么?为什么又半途而废?”
江盼:……
拍卖会的后半程,姜呈就那么一直不说话也不回头,赌气一样的抓着她的手,抽都抽不走。
晚上十点多钟,拍卖会终于结束,江盼从座位上站起来的时候觉得手都被捏的有点儿疼,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姜呈瞥见立刻手上放松了一点。
江盼见状忍不住笑了一声,“那么老大不qíng愿的,你倒是松手啊。”她故意说。
姜呈撇嘴:“我费那么大劲,又替你出头又被嫌弃的,再松手岂不是什么都捞不着,这么亏得买卖我才不做。”
江盼:“你这倒是算的清楚。”
姜呈不置可否,抬手把她的手放进自己臂弯里,“我什么时候算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