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你哥哥长得很像?”
“其实没那么像,他长得更像我妈。”
孟宇很想问问周以白小时候的事qíng,但又怕触碰到了他的伤心事,便把好奇心压下了。
然而不晓得是周以白今早吐露了内心后完全放开了,或只是随口一提,他竟然说起了自己以前的事。
“其实我高中时候也给人当过清洁工。”周以白边替毛毛揉肚皮边道,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那时候觉得对方家里好大,我和带我去的阿姨一起扫都得扫个半天……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应该没你家大。”
孟宇擦完二楼的楼梯朝三楼走,周以白便跟在他身后。
“有一次扫完了主人留我们下来吃点心,我记得那天吃了蛋糕。”周以白停了下,“真的好好吃。”
“什么蛋糕?”
“芝士蛋糕。”周以白低着头,一会小声道,“哥,以后做给我吃吗?”
“当然做。”孟宇没有半点犹豫,“想吃什么告诉我,会的我做,不会的我学。”
周以白点头。
“不过饭还是你做,因为我喜欢吃你做的饭。”
周以白还是点头。一会,他又道:“那时我还去过餐厅打工,切菜洗碗,后来和里头的师傅学做菜。”
“中餐还是西餐?”
“中餐,西餐是后来自己摸索出来的,所以乱七八糟的。”
“哪里乱七八糟,明明特别好吃。”孟宇一脸崇拜,“我家小白果然有能耐,待会煮螺蛳粉肯定也煮得比别人好吃。”
“还能好吃到哪里去?”周以白笑道,“配料都给配好了。”
螺蛳粉的粉得泡,周以白下楼先去准备。孟宇继续擦地,一边想着刚才的对话。
孟宇此刻的心qíng很复杂,他先是心疼周以白少年时候吃苦,又是心疼周以白不敢随意倾诉,就连朝他撒个娇也不敢直来。
周以白是艺术生,艺术生得在画室集训,那是很费钱的。但周以白能去朝谁要钱?他猜周以白可能连要也不敢要,就只能自己想办法打工赚钱。
孟宇自己也曾苦过,知道那种拿不出钱来的心qíng。一想到周以白那样年纪就得体会,他便特别舍不得。
他内心想要周以白毫无保留地朝他诉苦,让他找个机会好好疼他。可就算是他自己也不会随意把那些事qíng说出来,更何况是周以白那样的xing格。
能够像刚才那样扭捏地要他做蛋糕、含蓄地等着他夸奖,这对周以白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孟宇知道自己该满足。
可他还是想要某一天周以白能毫无芥蒂地和他撒娇,要他做这做那,就算偶尔娇纵地发点脾气也没关系。
反正他从来都是心甘qíng愿。
孟宇把楼梯都擦完,顺道把窗户也擦了几扇。见时间差不多了,便下楼等午饭。
他进了厨房,一进去就看到周以白穿着围裙低头洗碗,看他来了抬头朝他笑了下,温和地道:“你来啦?”
孟宇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样的感觉,他的心脏在刹那间猛地一缩,可片刻后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就像是这场景一般,总觉得不一样,却又觉得一切本该如此,他走进家里的厨房时就应该看见周以白在这里,这样地穿,这样地神qíng。
孟宇走到周以白旁边,两人靠在一起。
这气氛太祥和,孟宇难得不想说话,就想静静地看周以白。
“你饿了?”
孟宇点头。
“还要再等一会,你饿了先去吃点饼gān。”
孟宇还是点头,没说话。
周以白把碗放回碗架上,擦gān了手后转过头来看他,问道:“怎么了?心qíng不好?”
孟宇摇头。
周以白没再问,反而是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还抱了他一下,像是哄小孩一样温柔地道:“心qíng不好就和我说,我给你煮好吃的。”
孟宇点头,也回抱了他,把头埋在他的肩上。
孟宇突然懂了,其实自己不只是想要周以白对他撒娇耍赖,他也想这么对周以白。
想到自己竟也有这么无理取闹的一面,孟宇忍不住笑了。
看孟宇终于笑了,周以白松了一口气,在孟宇脸上啵唧一下以示鼓励。
周以白今天一口气煮了四包大包装的螺蛳粉,打算自己吃半包的量,其他的留给孟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