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他正想去拿手机,打到医院问问,她是不是出事了。
“呜呜呜呜……白立人,你听得到我说话?真的听得到?我肚子好饿、好饿!——”声音听起来又哭又笑又惊喜。
他急忙,又拉开门。
但是,什么声音都没有。
难道,可能是自己在幻听?
他重新关上门。
“呜呜呜呜……白立人,你快烫死我了!”真的是那个笨蛋的声音,她在抗议!
烫?他用什么东西烫她了?!
他又想开门。
“你别开门,你快戴上我送你的水晶手链。”这次,他确定,那声音真实存在。
其实,他不迷信,根本不迷信,也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神这种荒谬至极之事。
幻听是人类的大脑,听觉中枢对信号错识加工的结果,可能是因为jīng神紧张可能是因为听觉中枢障碍,反正,不可能是鬼魂一说。
他拉开抽屉,却从里面取出果色的水晶手链,马上套在自己手上。
他记得,她说过,他是阳男,鬼魂近不了身。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
这,根本不象自己。
马上,他又打开门。
“白立人,白立人——”金光消失了,妙妙愉快地在他面前晃动。
他听得到她的声音?那么,能看到她吗?
出事到现在,她一直觉得很沮丧很寂寞,现在,终于有人能听到她的声音,她何其兴奋。
幸好,今天的节日特妹,人类和魂魄的磁场,容易搭上残。
或者,刚才,白立人正在想念她?
白立人听到耳边有声音,但是,他什么都看不到。
“你在哪里?”他焦躁。
“我在你右手边!”妙妙愉快地回答。
希望,这样的夜晚,能多重复几次。
但是,她知道,不可能,一年只有一次中元节。
他伸手去抓,但是,空气里,什么也没有。
“你到底在哪里?”他bào躁了,“有种你就给我出来!”他的口吻,象和人挑一样。
因为,她会出现在这里,应该是只有一种可能,妙妙已经死了。
他恨死这个女人了,居然为了薛弧狸自杀!
妙妙看到一抹挣狞,狂燥的嵌在那张傻美、深这的五官间,她都闷了。
他gān嘛火气这么大?而且,声音里这么厌恶!
是不是觉得她是鬼,不想见她,害怕见她,觉得她打扰了?人鬼殊途。
妙妙原本那颗大咧咧的心,因为新身份的不同,自卑下瞬间就敏感了。
不声不响,她从他身边走开。
讨厌、自大、没有爱心!
妙妙重新把自己窝回“新住处”内,寂寞的无声吸泣着。
“你在哪里?”身边,又没有了任何声音,白立人又急又燥。
在哪里?到底在哪里?他要见这女人!
“廖妙臻!”他眯细果肺,怒火在燃晓。
为什么又不吭声了?
她都可以为了其他男人去死,难道见他一面都不可以?!
别想骗他,说自己已经不在屋子里了,他分明能感觉到,屋子内的某个角落有类似小猫一样的抽吸声。
他急得在屋里跺来跺去,妙妙固执地不想搭理他。
“砰”得一声,他甩上房门。
妙妙悲从中来,她就知道,白立人嫌弃她是游魂,不乐意见到她。
抱着膝盖,她哭得更烈了。
这女人、这女人,他不想再管她了!
反正,她从来心里没有过他!
他只是普通朋友、只是普通朋友!她来了,却也不愿意多说一句废话的普通友!现在,她下一站,肯定是去见她心爱的薛狐狸!
心里冒着酸泡,赌气下,他拉开抽屉,就想摘下水晶手链扔进去。
这样娘的东西,那个女人让他戴,他就戴?她又不是他什么人!
但是,他的手链还没摘下,他的目光却触到一个黑盒子。
这些,都是廖妙臻那个死女人搬家之前,留在他屋子里的yīn阳怪气之物。
翻开黑盒子,他果然看到一叠的huáng符。
那天,她就是用打火机,把这种huáng符烧在一碗水里,而且,居然还劝他把那碗脏兮兮的水喝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