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世界,永远是,你退一步,别人进一丈。
母亲的懦弱和忍让,没有换来父亲的丝毫怜惜,反而在父亲的纵容下,狐狸jīng一再爬在她头上兴风作làng,痛打落水狗。
12岁时,这么爱gān净的他,曾经迁就浮夸的爸爸而肯去纹身,也是为了母亲。
但是,他们母子的努力,没有换来任何的效果。
那个人说,真真不想再受委屈了,对不起。
所以,一张离婚同意书,次次bī在母亲面前,甚至不同意,就演变成家bào。
曾经,他以为,他毅然选择跟着母亲出走,是给那个多重视血脉的男人最后一个清醒的机会。
但是原来不是,男人一旦陷入千古的yín恶,红颜的“妖”水中,心智早已经迷乱。
糟糠之妻真的只能糟糠而已,只需“妖”水在枕畔“轻chuī”,即使儿子都不稀罕你这亲爹了,他要走就让他走吧,我们有谦君,而且总有一天,我们也会有爱qíng结晶,到时候自然有亲子继承你的事业。
一句话而已,他和母亲穷困潦倒,无瓦遮头,成绩一向优异的他甚至读不起书,他可爱的亲妹妹因为日夜哭喊着找寻他们,而淋雨发高烧得脑膜炎去世,这些,父亲都可以不理不顾。
他看着自己的母亲,这个历经生活的磨难与痛苦,而不过刚过四十就过早年老色衰的女人,轻道,“保重,别让我担心你。”
他爱自己的妈妈。
爱qíng在他眼里,只是人生很少的一部分,即使他喜欢的人可爱而娇嗔,但他也不会为了姗姗,而离开母亲。
因为,他不放心。
即使,他真的痛苦过。
挥手告别母亲和继父,他找到车票里注明的车厢。
踏上火车,找到自己的卧铺,白立人先取自带的被单,铺在软卧上,再用一次xing的枕套处理好肮脏的公用枕头。
吁口气,他去洗完手回来。
一个房间,对面刚才空着的chuáng铺上,已经有人缠着被子,背对着他,躺在里面。
他拿出杂志,正想打发时间。
“呜呜呜——”小猫发chūn一样,压抑的呜呜哭泣声,若有若无的飘入他的耳朵。
第二章
呜呜呜。
白立人拿着杂志,背过身。
呜呜呜。
他慢慢翻看着杂志,一页又一页。
呜呜呜。
呜呜呜。
到底有完没完啊!!!
把沾满细菌的被子踢的远远的,他卷过自己的外套,带上耳机,听音乐。
呜呜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呜呜。
同房间的那个人,一直在哭。
很快就中饭了,他买了个便当盒,用开水再将一次xing筷子烫了又烫,他开始用餐。
呜呜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呜呜。
对铺的人,还捂着被子,在伤心的哭着。
至于打击这么大吗?看他都活得好好的!
“小伙子,你们是不是认识?”上铺的一大叔,问他。
因为刚才小姑娘原本想不哭了,抹抹红的跟小白兔一样的眼睛,起身一看见对铺,就被刺激到又哭了。
“是同学。”他头也不抬,继续用餐。
“那你怎么不安慰她。”对面上铺的大哥也奇怪了。
“不熟。”他眼皮也不抬,拿筷子挑出快餐里的芹菜。
他讨厌吃芹菜,不知道什么味,跟吃糙一样。
当时,对面没哭几声,他就听出声音了——这该死的缘分!
他当然知道,她为什么哭。
杜姗姗和单少观一起出国了。
换句话说,他的女朋友,和她的男朋友,双宿双飞了。
半月前,杜姗姗就打电话给他,说给他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更顺便告诉了他,单少观已经在后备。
“你这是什么意思?”当时,他语调yīn沉。
“我是说,如果你不点头的话,我会和单少观一起出国,然后,我们会同住一间公寓。”杜姗姗把意思表达的很清楚。
姗姗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自然一固执起来就很娇纵。
当时的他,怎么也无法把电话里那个娇纵的千金小姐,和记忆里认识的她,相重叠。
妹妹死的那年,大地好象归属黑暗,是姗姗陪他度过最低落,打击最大、痛苦最多的那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