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喜欢化浓艳的妆容,对眉毛计较到连睡觉都不肯卸妆,而妙妙和他约会通常只是擦点唇彩,自然的肤色应该连蜜粉都没扑,但是过艳的五官,化不化妆都没什么区别。
而且她们最相同的一点,就是她们都是那种轻易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让男人yù火焚身的那款女人。
只是,这些,对他都意义不大。
从小,他就是自控力很qiáng的男人,没什么内打动他的心。
他是在赞美餐具,还是说她?
迎视的他温和的笑容,妙妙窘迫的神色更加不自然了。
买这几组餐具的时候,是想着,希望将来能有个伴侣,能与她一同共赏,平凡而温馨的人生。
只是,现在看起来,会不会很象花痴?明明就独身,所有的餐具却都成双成对。
原来,人与人也可以这样。
他走进你的屋子,就好象也一并快要踏入你的心灵世界。
“会做菜吗?”薛谦君继续温和的问她。
“很少做,但是会做。”妙妙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明明对方只是闲聊,却给她一种在接受考核般的紧张感。
她会做菜,可以算无师自通。
只是,她平时很少下橱,因为一个人懒得去费这种力气。
有次她兴趣一来,让白立人gān脆入伙算了,两个人一起不仅能省点钱,也热闹点,没想到被白立人怪异的眼神,打量了几分钟以后,居然被严词拒绝了。
那种眼神,好象她对他有多大居心一样。
拜托,她又不会拿盐巴去毒死他!
“你别告诉我,平时家务活都是自己在打理?”薛谦君笑了,却有点似笑非笑的神qíng。
自己打理家务活很奇怪吗?
妙妙不敢吭声了,因为不知道该回答是还是不是。
但是,显然,薛谦君误会了她的沉默。
“悄悄告诉你,我妈从来不gān家务活,我三四岁就会洗自己的衣服,五六岁已经会自己下面条填饱肚子。”他笑着和她说。
嗯,这么独立?
妙妙对自己三四岁或五六岁时候的事qíng,早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但是很肯定,她被妈妈照顾的还不错。
没办法,如果不自己洗衣服,我肯定得天天穿脏衣服去幼儿园,如果不管理好自己的肚子,饿死了也没人知道。”他送送肩膀,半开玩笑的说。
“那……你爸、妈呢?”妙妙呆呆的问。
“十岁之前,我妈忙着和男人们打得火热,争取快点找到长期饭票,哪有闲工夫管我。至于我亲生的爸爸,我还真不知道是谁,估计对我妈来说,也是个难题。他笑得不甚在意。
嗯。
妙妙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不是有点复杂?其实很简单,跟着命运走,能吃的时候就吃,能睡的时间就睡,随遇而安就好。”
他的笑容丝毫没有减退,只是“随遇而安”四个字,把妙妙彻底的冻凝住了,她的胸口莫名发起疼来。
“小时候,是不是很多人欺负你?”妙妙担忧的问。
“那倒没有,小孩子都很单纯的,只要你人缘不错,他们还是都乐意和你玩,只是他们的母亲会有点敌意。”他象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笑着继续说,“不过倒是有个动又傲慢的家伙常常找我麻烦,只是——他长都占不到好处!”要和他斗,那家伙道行还不够。
妙妙呆呆的看着他的笑容。
“把这盆栽放在哪里?薛谦君没有继续方才的话题,举举手里一直拿着的风信子。
妙妙急忙回过神来。
“放这吧!”妙妙在客厅的一角,整理出一个地方。
他将陶瓷底部白色的椭形盆栽,放入她的屋子客厅内靠窗的那个位置。
刚才吃完晚饭,薛谦君提议去她家坐坐,这个提议,着实吓她一跳。
但是,妙妙没有拒绝他,她是真心希望能多了解对方一点,也让对方多了解她一点。
他选购的这盆风信子,种头皮色鲜明、质地结实,外皮,是紫红色。
“种法很简单,只要保持土壤的湿润就可以了,来年的chūn天,它就可以开花了。他回首,对她笑。
如果他料没错,这盆花,根本或不过来年的chūn天。
就象他和她的关系一样。
“擦个手吧。”妙妙急忙拿出湿毛巾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