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这儿发什么呆呢?”
林子枫挺直了腰:“没事。”
然后他也不道一声别,扭头推门就走。
雷一鸣到了虞宅,见到了虞天佐。不由分说的,他把虞天佐搂到怀里揉搓了一顿,并且也给了他几拳。虞天佐被他捶得挺疼,莫名其妙的看他:“疯啦?”
雷一鸣哈哈哈的笑了一通,笑得有点傻,笑过之后,他兴致勃勃的挽了袖子:“你不是找我来玩的吗?玩吧!”
虞天佐豪气gān云的一拍桌子:“玩!”
虞天佐之所以留恋京城、不肯回家,就是因为京城繁华,十分的“好玩”。
他这人爱好广泛,尤其热爱与女xingjiāo际,在承德家里,他身边的女xing就只有几个姨太太。姨太太虽然是有新有旧,但他和她们几
位抬头不见低头见,不出一个月,再新的也被他看旧了。可北京城就不一样了,他在这里来了兴致,满可以由着xing子叫条子,从胡同里一汽车一汽车的往家里送姑娘,搞得家中如同花国大会一般,莺莺燕燕们全簇拥着他一个。
今晚他见雷一鸣特别高兴,便又接来了三汽车的姑娘,能说会道的陪客也叫来了一小群,一屋子人吃吃喝喝、谈谈笑笑,很是热闹。等到吃喝够了,隔壁房间里的牌局也开起来了,雷一鸣完全没有赌瘾,但也上了场——今天他太高兴了,怎么撒欢都不够劲!
赌到了晚上十点多钟,这些人闹得饿了,于是虞宅又开了宴席,雷一鸣咕咚咕咚的喝白兰地,虞天佐一手端着酒杯,一手夹着香烟,也是连喝带抽、十分忙碌。及至酒过三巡了,虞天佐一手搂着雷一鸣的肩膀,一手夹着香烟一指满屋子的红粉佳人:“老弟,虽然哥哥我不知道你今天到底乐的是哪一出,不过只要你高兴,我就也跟着高兴。屋里这些位,我瞧着都不赖,你挑两个,你挑剩下了我再挑。”
雷一鸣喝得眼睛发直,舌头也硬了。一只胳膊肘架在桌子上,他微微的皱了眉头,很认真的扫视了房内众女,然后向后一靠,笑着转向了虞天佐:“不行。”
“怎么不行?怕你太太知道了,又挠你一顿?”
雷一鸣用力一拍胸膛:“我!不是怕老婆的人!
我是——”他停下来痛哼了一声,因为咬了舌头:“我是——没看上!”
他不把这满屋子的姑娘当人看待,抬手笼统的一划:“都、都不行。”
姑娘们听着,大气都不敢出。虞天佐则是笑得前仰后合,端起酒杯送到了嘴边:“你这眼光也太高了!我看你就是没饿着,让你打上一个月的光棍再回来,你看这儿的姑娘就都像西施了。”
雷一鸣摇了头,醉得在椅子上直晃:“你这是小瞧了我。我雷某人,从出了娘胎到今天,一直是一表人才,从来就没缺过女人。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都不会饥、饥不择食。”
此言一出,虞天佐一口酒喷了出来,被他“没看上”的姑娘们低了头,也忍不住笑了,因为他这话一方面属实,另一方面又挺不要脸。雷一鸣醉得恍恍惚惚,忽见周围哄堂大笑,他便也跟着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又想到自己要有孩子了,而且是叶chūn好给自己生的孩子,自己这么好,chūn好那么好,两好相加,也许会生出个伟人来。等到孩子出生了,chūn好自然也就回心转意了,而且既然她能生出第一个,自然后头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传宗接代……多子多福……
他的思想不甚连贯了,脑子里乱纷纷的塞满了片言只语,这回他也知道自己是醉了,醉得满心欢喜,以至于他抬手搂住了左右两边的人,往左亲了一口,又往右亲了一口。
左边是个姑娘,右边是虞天佐,亲完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并没有尴尬,反倒是自觉着有趣,嘻嘻哈哈的笑了一场。
午夜时分,雷一鸣回了家。
到家之后他便睡了,直睡到翌日下午才醒了过来。醒来之后,他把白雪峰叫到跟前,第一句话便是:“太太今天还好?”
在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后,他洗漱更衣吃饭,饭量几乎是平时的两倍。吃完之后,他又问白雪峰:“是不是快过年了?”
白雪峰答道:“可不是快了?咱们府里也该准备准备了。”
“你去准备吧,今年家里有喜事,要过得热闹一点,别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