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山红一撅嘴:“其实就是来找你玩的。”
然后她问雷一鸣:“你gān嘛一直瞪着我?我又没砸折你的腿。”
雷一鸣依然皱着眉毛:“你如今在gān什么?跟着张嘉田?”
满山红抿嘴一笑,笑得狡猾:“你管呢?”
雷一鸣不问了,继续盯着她看。而未等他从她身上看出个眉目来,门外又进来了一个人——林子枫!
满山红似乎是认识林子枫,一见他就站了起来,而林子枫见了她,倒是挺平静:“你好。”
满山红一耸肩膀:“你也好。”
林子枫又问:“张军长也到天津了吗?”
满山红立刻答道:“早到了。”
“
那请你帮我向他带句话,就说我过几天去他府上拜访他。”
满山红像个淘气孩子被大人逮住了似的,不大自在的“嗯”了一声,然后不向任何人道别,低了头迈步就走,一鼓作气走了个无影无踪。
她一走,林子枫低头望向了地上的雷一鸣和妞儿。妞儿还在研究满山红留下的白帽子,抬头望向了林子枫,她忽然撒欢似的一拍大腿:“噢!”
林子枫对着她一点头:“噢。”
妞儿向他一笑,然后低了头继续去咬帽子。雷一鸣瘫坐在地上,则是对他视而不见。
林子枫拉过一把椅子,在他面前坐了下来:“我看外面大门是开着的,就直接走了进来。”
雷一鸣没理他。
他继续说道:“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二小姐,二小姐玉雪可爱,真有您的风采。”
雷一鸣听了这话,也不知道他这是在赞美自己,还是在讽刺自己,总而言之,他觉得这句话挺恶心。
林子枫又道:“我原来说过,等到大帅来了天津居住,我会常来和您谈谈。”
雷一鸣刚被满山红吓得魂飞魄散,如今见她走了,便是暗暗的长舒了一口气。他料想林子枫不至于对自己下杀手,又无法把林子枫赶出家门,只好装聋作哑。
林子枫继续说道:“大帅还记得胜男的模样吗?”
雷一鸣缓缓的倒了下去,最后倒成了侧卧的姿态。坐得太久了,他累得腰酸背痛。用一只手支了头,他凝神看
着妞儿玩帽子。
这时,林子枫俯身伸手,把妞儿抱到了自己的大腿上。雷一鸣立时欠了身:“gān嘛?”
林子枫再次弯腰,把地上的白帽子捡起来给了妞儿,然后接着方才的题目说了下去:“胜男对您非常的敬爱,在你们新婚之时,她曾经对我说过,能够和您在一起生活,是她生命中的惊喜。”
雷一鸣挣扎着坐了起来,这回不敢不听了。
林子枫心平气和的说话,有点娓娓道来的意思:“现在在我家里,还有您当年戴过的一顶军帽。记得那还是在张嘉田军长刚升任帮办的时候,在家中摆酒唱戏,庆祝乔迁之喜。胜男和您同座看了一晚的戏,您临走时,把军帽落在了她的手里。”
雷一鸣心想这都是哪辈子的事qíng了,他跟我说这些废话有什么意思?
然而林子枫自得其乐,慢悠悠的长篇大论,说着说着,那话里就带了几分森森鬼气,仿佛林胜男要从他的语言中复活过来。雷一鸣听到最后,竟然生出了一点惧意。幸而林子枫说到最后,忽然摸出怀表看了看时间,然后起身把已经睡了的妞儿放到了沙发一角,又把雷一鸣也搀扶到了沙发上坐下。
“我还有事,今天就谈到这里。”他收回手,对着雷一鸣说道:“请您保重身体,我改天再来。”
雷一鸣垂头坐着,感觉这人疯得不轻。
林子枫说走就真走了,而与此同时,满山红身在张宅,站
在张嘉田面前,正在接受盘问——她向他转达了林子枫的话,然而说走了嘴,让张嘉田听出了问题来。
“你找到他家里去了?”张嘉田问他:“那你怎么没一枪毙了他?”
“我和他的事儿,你不是知道吗?”满山红满不在乎:“我还没玩够呢!”
张嘉田抬手指她:“要点脸吧,你是个姑娘。”
“我不是姑娘。”她公然宣称:“我是小子!”
“小子更丢人。他给你当爹都够了,还杀过你一次,你是上辈子没见过男人还是怎么的?你忘了你那帮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