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辜徐行不动声色地牵起陶陶的手,将她拉离王兴华身边,把手里的盒子递给她:“给你的。打开看看。”
其余的人纷纷起哄:“什么东西呀?陶陶,赶紧打开啊。”
陶陶纳罕地打开那个盒子,刚一打开,不觉惊喜地“呀”了一声,脸上随即浮上一丝感动。
那群人按捺不住好奇,全涌来上来,一见到盒子里的东西都叫了起来。
“哇!真好看。”
其中一个女孩抢过那个木盒,惊叫:“啊,要是有帅哥这样送玫瑰花给我,折寿十年我都愿意!”
听见“玫瑰”二字,宁以沫心底冰凉一片,她黯然朝那个盒子里看去,只见三十几朵被冻在奶白色冰块里的鲜红玫瑰静静躺在一层碎冰上,雪白血红相互映衬,醒目得刺眼,也衬得沙发角落里放着的那一大捧玫瑰花异常俗艳廉价。
那群人兴奋之余,异口同声地指着陶陶和辜徐行,暧昧地说:“哦!我们知道了!”
陶陶羞涩地笑了一下,用撒娇的口吻说:“什么呀!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像是为了撇清关系,她故意把那个盒子放在茶几上:“不就是玫瑰冰激凌嘛,你们谁都可以吃啊。”
刚才那个女孩听了,马上拿起一个放在嘴边逗她:“那我们就真的吃了?某人等会不要哭呀!吃了,吃了,真吃了哦!”
陶陶飞了她一个白眼:“爱吃不吃。”说罢,她返身拉着辜徐行,“我们出去,我有话和你说。”
两人从他们三人间擦身而过,屋里有几个青年chuī着口哨瞎起哄:“gān什么啊?深qíng拥吻也不用背着人啊!当着我们面来吧,我们不介意被刺激!”
王兴华尴尬地站在原地,目光闪烁了几下,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明显有些挂不住。良久,他yīn着脸去沙发角落拿起那捧玫瑰,狠狠地砸在茶几上,二话不说地带着他的人走了。
屋里的人面面相觑,几个女孩子惊魂未定地问:“什么状况啊?”
“明摆着的啊,刚才那男的在追陶陶,现在见到真命天子,知道没法儿比,自动让路了。”一个青年yīn阳怪气地说。
等屋子里气氛安定了些,这群人的目光才落去门口泥胎木塑般的两人身上。
辜江宁吸了口气,平静地拍了拍宁以沫,带着她走到茶几前坐下。
见再无异状,那群人的兴趣点又被那盒玫瑰冰激凌吸引住了。
“哎,你们说能吃吗?”刚才那个女孩明显对这盒手工冰激凌挂了心,眼巴巴地看着问。
“能吧?陶陶不是叫咱吃了吗?再说,大冬天的,她哪里吃得完这么多?我先来一个。”
一个戴眼镜的女孩率先抓了一个丢进嘴里,表qíng丰富地嚼了半天,艰难地咽了下去:“白瞎这么好看,一点不好吃,冷得心都凉了,玫瑰花是苦的,嚼着还特渣。”
其他人见她喝了头汤,都不甘落伍地抓一个放进嘴里,结果再没人吃第二个。众人说笑了一阵,唱歌的唱歌,玩骰子的玩骰子,斗酒的斗酒,玩得热火朝天。
而另一边的宁以沫和辜江宁,却犹如坐在一个寒冷的隔音玻璃罩里。
宁以沫附近坐着的两个女孩一边等着歌一边八卦:“你说他们怎么还不回来?”
在各种嘈杂的声音里,宁以沫伸手从盒子里拿了一块玫瑰冰激凌放进嘴里。那味道如旁人所言,苦涩冰冷,难以下咽。她反复嚼着,终于咽下,又去取第二块。
她一块一块地往嘴里塞着,表qíng麻木,动作机械。
辜江宁匪夷所思地看了宁以沫好几眼,直到那两个女孩也注意到了她的反常。
盒子里剩下的冰激凌已经被她吃去了大半,她却丝毫没有停的意思。
辜江宁实在看不下眼,抓住宁以沫拿冰块的手:“别吃了!”
宁以沫面无表qíng地抽回手,继续抓着吃。
辜江宁冷冷盯着她,胸口大力起伏着。眼见她一块块拼命地塞着,他终于发了火,一把将那个盒子拂到地上:“我叫你别吃了!”
宁以沫没有理他,兀自蹲下身子,将地上的那几块捡起来,逐一放进嘴里。
辜江宁一把将她从地上揪起来,看着她冻得发青的嘴唇,qiáng忍了好久才没破口大骂。
两人僵持了好久,辜江宁才疲惫地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