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些消息从未在她的心湖里引起过一丝半点涟漪,她已经切断了有关他的所有遐想,他留在她生命里的所有痕迹,就只剩下手机里那个永远不会亮起的名字。
三年了,如果不是管小cháo那条短信,她真的会以为,他已经死在了她的记忆里。
六月,宁以沫从聿城财经大学正式毕业。
餐馆做砸了以后,宁以沫他们三个再也没了折腾的力气,只好和所有毕业生一样,老老实实地奔走在各种面试中。
聿城虽离北京很近,但是工作不好找不说,薪水还特低廉。管小cháo是他们三个中最先去北京的,美莎则很快找到了一份船舶公司前台的工作,只有宁以沫还高不成低不就地在外面飘着。
gān了两个月前台后,美莎便嫌没前途想辞职。她好几次邀宁以沫一起去北京找工作,宁以沫始终咬定青山不松口。
美莎气得指着她的脑门骂:“你有那样一个哥哥,只要你肯向他开口,别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捞个好工作还是不在话下的吧?退一步说,你有一个那么优秀的潜力股男朋友不去投奔,偏偏要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小公司受窝囊气,你脑抽了吧你!”
无论美莎怎么骂,宁以沫都是一副八风不动的平静样子。
美莎怄火得不行,拿桌子当她的脑门敲:“亲啊,你知道吗,你是一能在死胡同里撞墙八百回的倔qiáng生物……”
宁以沫则再一次向她展示自己唾面自gān的超高qíng商。
因为缺乏工作经验,宁以沫最后进了一家小公司做会计,月薪两千,还不给上保险。
美莎冷眼旁观,看她能撑到什么时候。
不过,最终没撑住的不是物美价廉的宁以沫,而是那家坑爹的小公司。
那家公司倒得不声不响,连带着还拖欠了宁以沫一个月的工资。
那个chūn节,宁以沫过得相当窘迫。
把一切看在眼里的辜江宁终于在大年三十那天发了话,让她北上,去他的公司做会计。
正在包饺子的宁以沫顿了顿说:“我还是想自己努力,经营一份自己的事业吧。”
辜江宁也不跟她拧,轻轻地握住她的手说:“什么你的我的?我的事业就是你的事业。你难道从没想过当我的贤内助吗?”
宁以沫语塞,迷迷瞪瞪地看着他真诚的脸。
辜江宁看着她的眼睛,心中动了一下,起身将她拉进怀里,试探xing地吻了下去。
宁以沫下意识地想去推他,又像想起什么,推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他的唇游去她耳边,有些动qíng地问:“以沫,我们是不是该结婚了?”
宁以沫的呼吸生生梗住:结婚?
她完全没有就此做好准备,也从没想过这件事会这么快地降临在自己身上。
“你有没有想过,我已经二十七了,是时候该定下来了。”
宁以沫僵僵地扭头看他,第一次意识到,原来他已经等了她这么久。她总以为自己还年轻,还经得起等待,却从未想过,自己蹉跎了别人的年华。
他们的婚期定在了国庆十一,刚好可以赶上那年的结婚cháo。
那年三月,宁以沫去了北京,同行的还有欢呼雀跃的美莎。
从西客站出来时,美莎站在人来人往的天桥上,激动得两眼放光,只差没跟凯撒似的说一句:“我来,我见,我征服!”
宁以沫虽然答应了辜江宁的求婚,但她还是坚持靠自己的能力适应北京。美莎一方面觉得她脑袋被驴踢了,一方面又很高兴有个人跟她合租,分担生活费。
两个人在赶集网上找了一天,都没找到xing价比高的房子,最后只能在通州合租个二十多平方米的一居室。就这么个一居室,还榨gān了她们的全部积蓄。
搬进去的当晚,两人并排躺在大chuáng上看天花板发呆,美莎歪着脑袋瞟宁以沫:“真奇怪呵,你放着男朋友的三居室不住,跑通州来跟我同chuáng共枕,挤一个鸽子笼……咱俩到底谁的价值观出问题了?”
见宁以沫不答,美莎翻了个身,撑着下巴说:“以沫,跟你商量个事呗。”
“说吧。”
“我想去你男朋友的文化公司工作,你帮我跟他说说吧。”
“他的公司没你想的那么好。”
宁以沫就事论事地解释,辜江宁那个文化公司,听上去挺崇高,其实加起来不超过十个员工。他旗下签的艺人,都是不怎么入流的小歌手、小演员,公司员工的工作就是将这些艺人推向各种商演、饭局,为公司赚抽成。同时,他们还要负责向形形色色的有钱人拉投资赞助。总之,这是个人前风光,人后受罪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