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向邵庭时,目光骤然转冷:“你打她?”
邵庭高大的身形似是无意地、慢慢将海棠遮挡在自己身后:“三哥说笑了,海棠是我妻子,怎么舍得。”
海锋一双长眸微微眯起,透着危险的光芒,视线却长久地驻足在海棠身上,这是自晚上见面以来,他第一次这么放肆地看着她。
两人遥遥相望,虽没有说话,可像是有什么在彼此间无声地传递着。
邵庭冷冷观察着这一切,适时提醒一句:“三哥这么晚还不睡?”
海锋不答他的问题,依旧看着海棠:“她虽是养女,但很得父亲宠爱,邵先生应该很清楚这一点。如果被欺负了,我们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邵庭抱起胳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所以?”
海锋抿紧薄唇没再多话,只是目光再次扫过海棠,海棠是没想到海锋会突然出现,一时有些失态,等再次与他目光相撞,深深汲了口气解释道:“我们在闹着玩。”
海锋没有回应,驻足几秒,转身冷冷离开:“那你们继续。”
门板被合上,邵庭站在门边很久,回过身时果然看到那女人在走神,平素jīng明漂亮的脸蛋儿,现
在看起来还真是刺眼,刺眼的傻、刺眼的痴!
邵庭走过去,几乎用了蛮力,狠狠攥住她的肩膀就把人给撞在了墙壁上。
海棠瞪大眼,略有些惊慌,像只受惊的鸟忌惮地看着他:“我现在没心qíng和你打!”
邵庭蹙眉观察着她,qiáng势的女人突然露出这副楚楚的模样还真是勾-人。
若是往常,他必定心都化了,可是此刻,想到她心里眼里都在动容的男人根本不是自己——
“又在想他,既然这么贞洁,gān嘛还嫁给我!”邵庭眼里像是燃着两簇火光,赤红而焦灼。
海棠不可理喻地看着他:“难道你心里没有别的女人?那家里的孩子你怎么解释!”
邵庭怒瞪着她,唇角微微动了动,最后终究什么都没说。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紊乱的喘息声,接着倒是隔壁,传来了压抑却欢愉的呻-吟声,女子断断续续的,那声音像是濒死的人又痛又畅快,起起伏伏叫的人耳膜发胀。
海棠的眼眸剧烈紧缩,像是完全被钉在了墙上一样。
***
那一夜邵庭没有再qiáng迫她,海棠忘了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记得周身都很暖,连一颗冰冻的心都好像被渐渐捂热了。
邵庭的手很大,一直覆在她耳边轻轻掩着,将她完全闷在自己胸口。
那一刻迷迷糊糊地,她甚至想着,就这样吧,反正这个男人注定是要和她绑在一起一辈子的了。
之后海棠便尽力不回海家,避免和海锋见面,现在想来她很庆幸这份单恋的感qíng没能在第一时间
说出口,否则也只会让彼此更添难堪而已。
接着断断续续从大嫂二嫂那听说了不少海锋的事qíng,比如他和赵美琪还是一直争吵,比如赵美琪甚至要为他自杀。
尽管种种,海锋还是没动结婚的念头。
再后来,大嫂悄悄告诉海棠:“老三心里有人,我听美琪妈妈说的,以前老三上学时认识了这么个女人,谁也没见过。据说还给他生了个孩子——”
“这些都是美琪自杀那会嚷出来的。”
海棠听着,面上也只是淡淡一笑。
原来大家都是傻瓜,各有各的傻,各有各的痴。想起那晚海锋话里的意思,说到底,对她也只有
兄妹qíng罢了。
海棠全新地投入工作,海家早些年和邵家一样背景不gān净,这几年一直想把底子洗清,在沿海投了不少新项目。海棠动了离开榕城的念头,虽然和邵庭结婚了,可他们很多时候还是各过各的。
有时候在报纸上看到邵庭的桃色绯闻,她只是随意瞄一眼,有时候还会感叹一句邵庭的眼光越来越不怎么样了。
他们之间大概还是磁场太弱,始终无法互相吸引。
老爷子那来了消息,说:“惠山那边新建了电子厂,管理层估计出了些纰漏,最近工人正闹罢工,你过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其实这事原本一直是大哥负责的,海棠不知道老爷子为什么最后又给了自己,只是临挂电话的时候,老爷子忍不住又提醒一句:“人生难免都会遇到不如意,有时候糊涂一些,反倒乐的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