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庭徐徐转过脸来,眼底似是蕴了惊涛骇làng,顾安宁挑衅完他又有些后怕,可是输人不输阵,还是挺着脊背坦然回视他。
邵庭yīn沉沉地注视着她,话却是对前座的叶qiáng说的:“前面停车。”
叶qiáng再次同qíng地看了眼顾安宁,顾安宁微微瞥了眼窗外的景致,这里正是郊外最僻静的地方,她不知道邵庭会怎么收拾她,先jian后杀弃尸荒野?或者直接把她踢下车?
然而邵庭再次出乎她预料之外,他只是下车抽了一支烟,并且等身上的烟味散尽才复又打开门上来。
顾安宁想,或许邵庭这个人jīng神不对劲?一般这种从事边缘职业的男人都有些或多或少的人格缺陷,有的还有严重的心理疾病,她以后一定要更小心一些才是,千万别招惹他。
顾安宁想到这些,就刚才装睡装的更彻底一点儿,歪着头靠在车窗上,不再关注他的动静。
睡了没多久,居然真的有些许倦意了,可是很快手指就感觉到一阵冰凉的温度,她知道那是什么,还是qiáng自忍耐着。
邵庭的手明明很大看起来很温暖,可是每次碰到她都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就像此刻,他细细把玩着她的指尖,好像很好奇一样,还用指腹来回摩挲着。
顾安宁闭着眼,一遍遍暗示自己,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
谁知道下一秒,邵庭真的把她的手指放进了唇间,顾安宁心跳都快停住了,指尖那濡湿温热的触感让她惊得睁开眼,接着还能感受到他柔软的舌尖来回舔-舐着自己。
这男人真把自己当狗了吗?
“你个色-qíng狂!”顾安宁险些跳起来,可惜还和他铐在一起并不能避开多远,手还被紧紧攥在他指间动弹不得,她气得脸颊发红,气鼓鼓地和他对视着。
邵庭微微眯着眼,看不清眼底的qíng绪:“你再骂一句,待会舔的就是别的地方,相信你会更惊喜。”
顾安宁又气又急,说话便开始不利索:“无耻,你简直是个、是个变态又色-qíng的神经病!”
她骂人的词汇有限,骂起来也没有一点威慑力,邵庭不在意地勾起唇角,随即用牙尖咬了咬她的指腹。
其实并不疼,可是顾安宁实在太抗拒他了,尤其这么qíng-色越轨的举动,简直要bī的她崩溃。顾安宁用力想抽回手,接着邵庭就冷冰冰地将她的手倏地甩开。
“……”顾安宁再次确定这个男人就是个疯子。
邵庭却心qíng舒畅地端正坐姿,嘴角还浮起一丝笑意:“咬还你一口,心qíng好多了,别再惹我,下次我会咬的更狠。”
***
车子刚到目的地S县,顾安宁就第一个下了车,她倒不至于蠢的这时候想跑,邵庭愿意放开她没有再铐着她,说明他肯定留了后招。
她仔细看着这座陌生的小城,到处都是安静祥谧的气息,可是她似乎真的没有来过这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邵庭缓缓走至她身侧,微微瞥了她一眼:“衣服穿好。”
顾安宁想起这个就更是一肚子气,邵庭不知道发的什么疯,非要她穿一身跟丧服似得黑色套装,这么热的天,让她裹的跟个粽子似的。
顾安宁不想再被咬,老老实实地把外套穿好,邵庭这才满意地带她去了纸上的地址。
这是一个平房区,小城规划稍微有些迟缓,这些老旧的平房居然还没被拆除。她随着邵庭走在空dàngdàng地巷子里,他走在她前面不远处,走路的姿态笔挺严肃,可以看得出来他是个警惕心十分严重的男人。
叶qiáng跟在她身后,也是一脸的肃穆凝重,这异样的气氛让顾安宁愈发紧张起来。
让她惊讶的是,邵庭是直接推开院门走进去的,那是一个打扫gān净的庭院,里面种了不少兰花,整整齐齐地摆放在花圃里,院里到处都充斥着一股书卷气。
她站在院门口呆了许久,这里她有印象,很熟悉,好像在梦里也出现过。可是还是那个问题,她没来过这里,这是第一次。
院里的梨树下坐了个女人,上了年纪的,头发都有些花白了,她似乎一直在等他们,看到邵庭进来就拘谨地站起身。
顾安宁没有时间观察他们在说什么,她心底的震撼很qiáng烈,这里到处都有些模糊地印象钻进她脑子里,可是又想不清楚究竟是什么。
接着她隐约听到那女人刻意压低的声音:“是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