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煜已经失了神志,口中破碎的念着暖风的名字,一遍又一遍,车开动时,李品让他将头靠在自己的肩上,他仍是在她耳边不停的念着,她一直认为他只是在叫着秦暖风这三个字,却原来后面还有话的,却听不清楚,但他反复念着,渐渐的,她终于听清,转头看他的脸,眼神先是意外,渐渐转为哀伤。
qíng况很糟。
有关丁煜酒后侮rǔ他人女友,遭bào打的视频在网上一经播出,点击疯狂飙升,成了家喻户晓的反面新闻,并受到很多业内人士的批评,几家广告商同时打电话过来要丁煜出面道歉,不然当违约,追究赔偿责任。
“怎么办?”李品盯着靠在沙发上打游戏的丁煜,细长的鞋跟在地板上敲了敲,“反正你也不愿回医院,不如这样,通过媒体道歉,同意市篮协的邀请参加一场友谊赛,冲淡点负面的气氛,然后跟我回美国接受治疗。”
“我不道歉。”说一百遍,丁煜还是这句话。
“该死!丁,你是想弄死我算数,是不是?不道歉?这分明是你的错你不道歉?你有种去看看网上的那段视频,看看当时的你有多讨人厌,你形像大损知不知道?如果广告商真要索赔,你赔得起吗?”李品差点就破口大骂。
丁煜只是沉默不言。
那段视频他看过,的确很讨人厌,满口秽物抓着暖风亲吻,有够恶心,怪不得已经有人骂他,就是个大流氓。
现在要道歉吗?
有什么用?祸已经闯了,此时如果虚伪的跳出来大张旗鼓的说对不起,连自己都觉得可笑吧?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丁煜,你不止是个大流氓,还是个彻头彻尾的浑蛋。
李品看着他发愣,知道自己这番又叫又跳,不过就是làng费体力,他什么时候听过她的话呢?
“你和那个秦暖风很早就认识吧?”她吸了口气,gān脆心平气和的坐下来,问道。
丁煜没想到她忽然将话题转到暖风身上,怔了怔,却没有答。
“你喜欢她是不是?”她继续问。
又是喜欢,丁煜的心无端的动了下,像是被说中心事般,莫名的心虚,为什么觉得被说中心事,难道自己本就这样想的?他还没来得及想清楚,人已经回了一句:“关你什么事?”
“哈!猜对了,”李品gān笑了下,“原以为你没心没肺的,除了打篮球,就只会打篮球,原来这么痴qíng,那晚我准备用的招数居然给你先用掉了,咱们还真是臭味相投。”说着夸张的笑起来,哥们儿似的拍拍丁煜的肩。
“猜对什么猜对?”丁煜心烦的拨开她的手,人站起来,“我只是……”他想说:我只是讨厌她,像很早以前那样很顺口的说出,可只说了三个字,却发现这句话说出来连自己都没办法相信。
还讨厌她吗?或者程度更深一点,恨?
事到如今,似乎太过牵qiáng。
最初父亲意外亡故时的愤恨,其实早就随着岁月和自己逐渐长大在不知不觉中释怀了,如果再纠缠不休,连自己都觉得可笑。
那为何还要纠缠暖风呢?所谓的不原谅,不过是羁绊她的借口吧?
他捧住头,人又坐下来,他想不清楚。
李品看着他的样子,眼睛转向窗外,他们现在在城市中心的38层宾馆内,落地的玻璃窗可以看到远处的大片绿地,那里以前不过是个破败的居民区,狭窄的小巷,橫七竖八的晒着衣服,吴奇用自行车载着她在巷子间乱穿,在富家长大的两个人更觉得那里像个迷宫。
“暖风很幸福啊,”她忽然叹了口气,“别不承认你喜欢她,知道那天喝醉你在我耳边说了什么?”
丁煜一怔,下意识的抬头看她。
“你说:泰暖风不要抛弃我,”她幽幽一笑,“我当时难以置信,丁煜会说这样的话?”
丁煜的眼猛地黯了下来,他想他该跳起来否认,却只是低着声音问:“我真的说了这句话?”
“道歉吧,”李品没有答,而是道,“通过媒体向她道歉,这样才有种。”她看着他的眼。
“还有丁,”她又道,“喜欢不是用这种方式,那叫伤害,只会让她离你越来越远。”
再见,不见
暖风只是沉默,不作回答。
小江也问过暖风好几次,暖风都是拍拍她的头,说:做你的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