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浅浅背抵在门后,纤细白皙的双手在手机上飞快的划动。想说:“苏扬,你今天没吃错药吧?”短信都快发送了,又觉得不妥,删完重新输入:“苏扬,你刚刚说了什么?”是不是有点明知故问?删除。再输:“苏扬,你什么意思?”看着好像有点语气重了。不满意,删了。最后编辑好一条:“苏扬,我今个有点醉你的话没明白。”仔仔细细来来回回看了几遍,甚是满意随手点击发送。
很快,也就差不多有两分钟的时间,何浅浅的手机提示音响起。苏扬发来的信息就躺在收件箱里,何浅浅有些迟疑的点开,然后一字一顿的念着:“我说:我们结婚吧。”
末尾是一个陈述句的句号。不是疑问的问号,也不是很肯定的叹号。
嘎登——何浅浅一受惊吓,整个人滑到在地上。屁股接触地面发出的沉闷响声以及疼痛引来的惊呼声相互jiāo杂着,声音很大惊动了门外的人。
“浅浅,怎么回事?”原本在客厅里下棋的何先生跟在妻子的身后,匆匆的赶到何浅浅的房间里担心的询问女儿。
因为房间门没锁,大家都挤到何浅浅小小的房间里,都关切的看着皱着脸缩在地上的何浅浅。
何浅浅咬着牙,硬是站了起来。眉头舒展挤了个笑容:“我没事儿,就是地板太滑了不小心崴了一下。你们不要担心,都去玩吧。”
“叫你打赤脚,都快奔三的人了,还没个正经样”何太太推着她的脑袋,从很久以前就养成的习惯xing的动作。
关于年龄,现在已经足够成为何太太打趣的对象了。何浅浅看看那些个抿着嘴笑的亲戚们,不免抱怨道:“我才二十四,好吧?”
何先生何太太一行人离开她的房间后,何浅浅缩在chuáng的角落,又重新看了一遍那条信息。似乎想要在字里行间找到一点可以回复的内容。
距离她和苏扬相亲,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了。那次见面,他们只礼貌xing的jiāo换了手机号码。并没有其他的过多jiāo流,这个号码存在她手机里六十多天,她还是第一次与它互动。
结婚?是个什么概念?
俗话说,婚姻是爱qíng的坟墓。那么没有爱qíng,是不是就不会成为那森冷的坟墓?
何浅浅想着,像苏扬这样一个gāngān净净温温和和的男子,与其生活在一起应该不是很痛苦吧。再说,他没有结婚对象,而她也正好缺异味可以托付一生的恋人。
想到这里,她小心翼翼的编辑着信息问他:“你是在和我求婚吗?”
等了十分钟,那人还没有回复她。何浅浅望着手机上亮着的时间,心里忐忑不已。这十分钟走的比任何时候都要长,像十个小时,十天那么长。
“是否说爱都太过沉重
我的虚荣不痒不痛
烧得火红却心缠绕心中
终于冷冻终于有始无终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玫瑰的红容易受伤的梦
握在手中却流失于指fèng”
她最喜欢的手机铃声,随着手机的震动,在安静的只有时钟滴答响的房间里响起。何浅浅心蹦蹦跳的看着那个熟悉而陌生的名字。这是今晚的第三个电话,深吸一口气后接起电话:“喂,你好。”
“你好,我刚在开车没看到你的短信。”电话才刚刚接起,一个浑厚纯净的声音传入何浅浅的耳朵里,似清泉入口水润深沁。
“哦,你到家了吗?”她低声问。
苏扬答:“嗯,刚到。”
何浅浅盘腿而坐,一手不停地揪着身下的被单,想不起要说什么,就gān坐着拿着电话听那头属于他的平静的呼吸声。
那边的苏扬反而没有何浅浅这般,听不见她说话的声音直截了当的就问她:“你没什么话要说吗?我觉得直接把话说出来比发短信来的靠谱。”
他明明已经看过短信了,却非得要人家再亲口问他一次。
“额…那个,我只是想问你刚刚是在和我求婚吗?”何浅浅屏着息,安静的听着他鞋子落在地面发出摩挲的声音,在电话里格外的清晰。
“嗯。”他答,然后又说:“你觉得如何?”
何浅浅谈过恋爱,但被人求婚还是第一次。像这样的求婚,更是闻所未闻。他是在问她觉得他求婚的方式如何,还是在问她的意见。思忖了一下,她回答:“我觉得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