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敬之脸上嘲讽的笑意在扩大:“所以呢,你就准备了这个,以为像平时那样,就能生的出孩子了?”
长安的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来。
难道不是吗?还是她又理解错了,夫妻间不仅是做这件事就可以有孩子的,或许还有别的……可是别的是什么呢?
骆敬之仔细观察她脸上的表qíng,发觉她是真的不懂,也没弄明白过这个小道具在他们之间起什么作用。
她跟他的隔膜,或许比想象的还要深。
他的手指攥紧,又慢慢松开,这样不遗余力地跟一个傻子置气,他自己可能会变成疯子。
他把东西扔在被褥间,敛起笑意,冷冰冰地向她宣布:“我们不能有孩子,我也没打算生。你爸妈要是再提这件事,你大可以告诉他们是我说的,如果他们有意见,非要你生,那我们可以离婚。”
长安刚醒,又被这番话震得晕头转向:“离婚……敬之,为什么说这个?我只是想生宝宝,我不要离婚。”
她在电视上看到过,也听人说起过,离了婚的两个人今后就不能一起生活了,甚至不会再见面。她没想过要跟骆敬之分开,如果他们之间不能有宝宝,还要失去他,那她还有什么呢?
她慌了,眼泪漫上来打湿了眼睫,伸手拉住他的衣袖,仿佛下一秒就真的要跟他分开似的,不让他走。
他正在气头上,她力气再大也不及他,三下两下就甩开了,只见她的眼泪扑棱棱落在被子上。
他的婚姻算什么?他的人生又算什么?已经认命了,妥协了,甘当一个笑话,苟且地这样生活着,现在又要生一个孩子来跟他共同承担吗?
不,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qíng发生,这是他底线中的底线。
他抱起被子和枕头睡到书房的沙发去,王嫂不在,他跟长安难得回小家一趟,只有两个人的房子空dàngdàng的。不想跟她生孩子,他只要不碰她就行了,夫妻同一屋檐下分居,也没人能说什么。
第十二章
“长安……长安!”
齐妍叫了好几声,又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长安才回过神来,抬头迷蒙地看她一眼,两个眼睛肿得像核桃,一看就是昨晚哭过了,也没睡好。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刚才说到哪了,还记得吗?”
齐妍仍像在诊室为她做治疗时那样耐心,并且不时回头看店里那个生面孔的高大男人。
天气已经入了冬,南城一个海滨城市就算不下雪,也渐渐有了寒意,他却只穿黑色衬衫和牛仔裤,身前系条黑色围裙,给到店的客人点单倒水。
他似乎喜欢戴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不容易看清眉眼,但齐妍认人很有一套,聚会那晚在饭店门口背倚车门等着长安的男人就是他,她不会认错。
长安说店里招了新人帮手,又说就是在巴黎救过她的那个人,语气里有欣慰,她能听出来。
“他叫左时,是个好人。”长安没有太多词汇形容一个人,在她的世界里也许只有这样简单的好和坏。
齐妍轻轻拧眉,依她的观察,这个新的帮手比她原先的店员都要勤力,做事毫不拖沓,却极有耐心。客人的任何要求都记下来尽力满足,有的甚至不需要写在菜单上,靠脑子就一清二楚,没上错过任何一份餐食。他不像是会在这种小店打工的人,可每样事qíng都很快上手,加上脸和体格大概真的不错,很多女xing顾客买他的帐,只买杯咖啡也多待一会儿,下午店里居然都坐满了。
他要是真心打这份工,哪怕只是兼职,对长安来说也是好事,能帮她不少。可齐妍很清楚越是这样的人,越是难以掌控,你不知道他有什么背景,过去有什么故事,如今站在这么近的地方又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
当然长安是不会考虑这么多这么细的,只要一张身份证,一周的试用期,就可以决定录用与否。
她有更大的烦恼,让她哭肿了眼睛的,一定是跟骆敬之有关的事。
果不其然,问一句,她眼泪就要下来了,低头拼命忍回去,声音轻轻地说:“妍姐,我想跟敬之生宝宝,可是他说……我们不能有孩子了。”
齐妍怔了一下,这从何说起?
“为什么呢?我已经长大了,我不怕疼的,为什么……我们不能有宝宝?”
她还没说他提到要离婚的事,那个字眼对她来说太不可想象了,她连提都不想提,生怕从她嘴里说出来会应验似的read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