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嵘:……
程清嵘激动地不要不要的,但是想到林文修的身体和现在所处的环境,还是用出了十分的毅力克制住了自己爬上chuáng的动作:“林教授,你变了。”
林教授有点纳闷:“不是你教的吗?”
程清嵘一时之间噎住了。
林教授摸摸他的手,温和道:“没关系,虽然我知道我学的很快,但是你在我心中,永远是这个领域的老师。”
程清嵘:“……以你现在的学习水平来说,再叫我老师,我就有点受宠若惊了。”
“无碍。”林文修略微扬了扬下巴,“学生智商比老师高的qíng况很常见,请不要因此灰心丧气。”
程清嵘:……
“我真是谢谢你安慰我啊。”
林文修认真道:“不客气,安慰夫人是我身为丈夫应该做的。”
程清嵘无力地撑住额角,觉得自己跟林文修斗嘴,好像一直都没赢过。
第二天上午,林文修正戴着耳机听着D文演讲录音,程清嵘坐在一旁翘着腿玩手机斗地主。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病房里虽然安静却无比的温馨。
气氛刚刚好。
正在这个时候,病房的门被敲响了。
紧接着,外婆走了进来。
林文修虽然戴着耳机,但是还是听见了模糊的声音,猜测是有人进来了,他不由得按了耳机上的暂停键,将耳机取了下来。
程清嵘放下手机的声音,起身的声音,椅子被拉开的声音,然后就是悉悉索索的布料摩擦声。
有人坐下了。
室内又安静了下来。
“清嵘。”林文修坐直了身子,觉得有些不对劲,“有客人来了吗?”
程清嵘说:“外婆来了。”
林文修一怔,随即抿了抿唇角,语气淡了下来:“外婆年纪大了,来回奔波对身体不好。”
外婆问:“文修,你是不是在怪外婆。”
林文修语气平静:“不敢。”
毕竟是自己带过的孩子,林文修这语气外婆哪还能不明白,她看了一眼程清嵘,后者倚着墙,表qíng冷漠地看着窗外,明显是不准备cha话。
看来这两个孩子是真的生气了。
外婆说:“外婆明白你们都在生我的气,怪外婆不该拆散你们。说实话,外婆也很喜欢清嵘,当年清嵘住在外婆家的时候,外婆不也是一样疼你们吗?可是外婆到底是偏心的,唉……外婆还是希望文修以后能够幸福安康,一辈子都平安快乐。”
林文修的表qíng有些松动。
“外婆想着,你们刚刚结婚没多久,感qíng不深厚,离婚了更好。万一以后清嵘哪一天坚持不住了……留下文修一个人怎么办?”
说着说着,外婆的声音哽咽了,眼眶也湿润了。
程清嵘心里暗骂了一声,心想老太太还会打亲qíng牌,他瞄了一眼林文修,对方果然露出了手足无措的表qíng。
想必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qíng况。
林文修还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qíng况。
他因为家庭的特殊xing,从来是只见过家里的男人哭,没见过家里的女人哭。
男人自然指的就是他的小叔林然了,经常被外婆揍到哭。女人指的就是自己的双亲和外婆,林文修还从来没有见她们哭过,别说是哭过,就算是示弱,林文修也很少见。
这下外婆一示弱,林文修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求救似得四处看,想要寻找程清嵘。
程清嵘气的胸口发闷,这老太太要是早当着林文修的面来这么一招,他当时还真没辙了,但是现在事qíng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早已成为定局,老太太说什么都没用了。
“外婆,我知道你疼爱文修,但是有些事qíng是不能瞒一辈子的。就算我听你的话,选择了和文修离婚,但是你就真的能保证文修一辈子都不知道这件事qíng吗?如果到时候文修知道了这件事qíng,他肯定会比现在还要自责一百倍。”
程清嵘说这话的时候,忽然想起自己也曾经试图想要隐瞒林文修关于自己身世的问题。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当他真真正正跳出去来看这件事qíng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当时简直是愚蠢的无可救药。
程清嵘都恨不得给当时的自己两个大嘴巴。
他看着躺在病chuáng上的人,目光渐渐的深沉了下来:“更何况我是不会离开文修的,假如有一天我死了,也要死在他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