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趴着,我给你按按。”
暖暖费劲儿地翻了个身,楚朔轻轻按着她的后背,“疼……”暖暖呜咽出声,真的很疼,碰一下就疼。
“那我再轻点儿。”楚朔手上的力气又收敛了些,暖暖皱着眉头哭道:“不行,像针扎一样。”
楚朔gān脆躺下,用被子将两个人严严实实盖住,让暖暖躺在自己臂弯里,手抚上她的背部,轻轻地抚摸着。这样果然舒服了好多,暖暖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垂下,呼吸声渐渐均匀。
她睡得很不踏实,总是皱着眉头,身上的疼痛即便是在梦里也感受得到。楚朔心疼地拥着她,这时候的暖暖,可怜得像一只小猫。
应该是退烧针起了作用,暖暖开始全身出汗。又过了一会儿,她的发际已被汗水浸透,额头和鼻梁上也渗出细密的汗珠。楚朔拿来毛巾帮她轻轻擦拭着,伸手摸摸她的背,衣服已经湿得透透的。
“暖暖,乖,换件衣服。”他轻声哄着她,她微微睁了睁眼,又慢慢地闭上。楚朔轻轻把她抱起,让她倚在自己怀中,把纯棉的T恤给她换上。暖暖大概是觉得舒服了,于是继续昏睡。
楚朔取出放在枕边的体温计,再一次测了体温,降到三十八度三了。
他略微放心了些,但还是不敢睡,每隔一会儿就要给暖暖测一次体温。暖暖只是一动不动地躺着,连翻身都没了力气。
一般来说,病qíng在夜里会比白天严重。凌晨三四点钟,暖暖的体温再度升高到三十九度,楚朔急了,扶起暖暖喂她吃了退烧药,然后把冰袋敷在暖暖额头上,接着又找来药用酒jīng,用脱脂棉蘸着涂在暖暖的背部替她降温。
暖暖难受极了,开始发脾气:“你就知道折腾我。”
楚朔轻声哄着她:“忍着点儿,烧退了就不难受了。”
暖暖小声呜呜着:“衣服什么换的?被你看光光了。”
楚朔柔声说道:“等你病好了我一定负责。”
暖暖不依不饶:“你趁我武功全废就乘人之危。”
楚朔笑出了声:“那你赶快康复,好对我为所yù为。”
酒jīng涂过后背,又涂在臂弯和脚踝毛细血管密集处,再一摸,果然没那么热了,楚朔这才松了口气,暖暖迷迷糊糊地睡,他就坐在一旁守着。她身上疼得受不了,他就温柔地和她说着话,抚摸着她的后背来帮她缓解疼痛。等到暖暖再一次退烧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臂弯里的女孩子眼帘低垂着,白皙的肌肤微微发红,鼻尖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楚朔笑着刮了一下暖暖的鼻子,喃喃地说:“快点儿好吧,还是生龙活虎的好。”
大概是睡得不舒服,暖暖皱了皱眉头,突然将手臂搭在他的腰间,一条腿横在他的腿上。
温香暖玉抱个满怀,那温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他颈间,肌肤相亲处不难感觉到,她的皮肤滑腻非常……
奇异的感觉袭遍了全身,楚朔叹了口气,如果男的女的脱得差不多,躺在一张chuáng上却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人都会认为是男的有病,楚朔低声说:“我还真是有病。”
暖暖微微睁开了眼,不解的问:“明明是我有病,这个你也要争啊?”
楚朔抽出手臂翻身下chuáng,暖暖可怜巴巴地问:“你gān什么去?”
“我去别的房间睡。”
暖暖扁着嘴不说话,只是慢慢把被子蒙在脑袋上,小小的身体蜷作一团,楚朔问:“暖,你怎么了?”
“没事。”她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
楚朔拍拍她,她不动。掀开被子凑近一看,她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成个花猫脸。“呜呜呜……你快去睡吧,我没事,别传染你。”
她可怜兮兮地缩在那儿,哭得格外憋屈。楚朔笑笑,重新上chuáng挤进被子里,把热热的身体搂在怀中:“我冷得很,还是抱个火炉比较舒服。”
三天以来,暖暖几乎没下chuáng,追了一回感冒的流行并充分享受着楚朔给她的生病福利。楚朔不眠不休地守着她,bī她吃东西,帮她换下汗湿的衣服,她难受了要抚摸,她醒了要说好多话哄着,每次她的体温降低后才敢小睡片刻,听见动静又马上警醒。
终于暖暖完全退烧了,楚朔这才真正放了心,看着chuáng上香甜入睡的暖暖,不由得笑笑。他几天来的疲惫漫卷而来,拥着暖暖也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