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坐在客厅里捡燕窝毛的小阿姨,她凑过去问:“小阿姨,东方乾一般过年前几天回家啊?”
小阿姨抬起头来,也是一脸茫然地说:“我在这里过了三个年了,从没见连长回来过过年,“说完她左右看了看,神秘兮兮地靠近祝琪祯耳边,“项阿婆说,连长大学毕业后就都是在部队里过的年,我看祝小姐你还是打个电话催催吧,不然指不定又不回来了。”
“那他以前也是这样几个月回来一趟?我是说在我和他结婚以前。”
“哪里啊,你们结婚前我也只见过连长一次而已,还是因为爷爷住院了才回来的。”
祝琪祯有些想不通了,这东方家的人怎么都这么诡异?
这天下班回家,刚踏进院子,就看到了坐在青竹下的老爷子还有……东方乾?
祝琪祯突然没由来的一阵心虚,想也没想,条件反she地转身又踏出院门。
已经将近四个月了,她和东方乾自从上次家bào后,至今已经近四个月没有见面了,就连声音,也没有听见过,他没打给过她,而她也不敢打给他。
家里人似乎也隐隐看出些端倪,可当初东方乾肯结这个婚,已经叫他们安心不少,现在也不敢更多的qiáng求他。只是在每次他打电话回家时,全家人都接了个遍,包括项阿婆,然后,爷爷就会说:“小乖,你们也说几句。”
于是,祝琪祯就会特别听话地拿起话筒,装作开心的样子对着电话嘘寒问暖,问长问短。
可是电话里,早已忙音一片。
现在那个被称作自己合理合法的丈夫的人突然出现在面前,让她感到既陌生又害怕。
陌生是因为仅见过几次面却已是伴侣,害怕是因为他们曾经在chuáng上大打出手……
她不知该如何面对现在的东方乾。
“丫头,在门口gān什么呢?”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啊?”祝琪祯匆忙跑进去,来到两人身边,挂着不自然的笑容,说:“爷爷,那个……我东西落车上了,去拿呢!”为了表示自己说的是真话,又为了让自己也相信这个随口掰的瞎话,她不断地点着头,眼睛目不斜视。
“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老爷子笑着揶揄。
她谄媚地陪着笑,“哪能啊哪能啊!”
“来,坐爷爷身边,看我们爷俩下棋。”
下棋?咱不懂啊?有啥可看的?但是没办法,她还是讪讪地在老爷子轮椅旁的藤椅上坐下。
看着桌子上的车马pào象士卒,她发誓自己永远也不要学这种无聊的游戏,没十分钟便昏昏yù睡。
对面的东方乾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更谈不上和她打招呼,即使眼神jiāo流都没有。
祝琪祯时不时地偷眼看他。他浓密的睫毛一直在没有表qíng的脸上覆盖着,未曾抬一下眼皮,穿了件格子衬衫外面套着羽绒外套,下巴清慡的没有一点青须,看来是刚刚洗过澡,这样休闲装扮的东方乾倒是她从未见过的,不禁暗暗赞叹……
随后又无限懊恼的鄙视自己:色女!(嘿嘿,不好意思,趁机给自己打个广告!)
没劲!她在心里暗自腹诽,突然一个哈欠不自觉地打出来,当她张着嘴惊觉不对时,马上抬眼看东方乾的表qíng。
果然,他正看着她,眼神淡淡的,看不出责备或是其他qíng绪。
“那个……爷爷,我给您加水。”为了弥补自己不专心的态度,她立即起身,端起老爷子的大水杯。
“不用了,外面风大,我进去了。小子,咱们改天接着下。”随即他一声吼,“小王。”
很快小王出来,推着老人家进屋去。
院子里只剩下东方乾和祝琪祯两个人,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只有院里沿路的几盏不算亮的小路灯照着,还有东方乾那比灯光更明亮的眼睛毫无遮掩,□luǒ地直视着她。
祝琪祯眼神躲闪着东张西望,不一会儿,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气氛,于是假笑着说道:“嗨,你好!”
说完她就想咬下自己的舌头,暗骂:笨嘴!笨嘴!
“不认识我了?”东方乾终于开了金口。
“没有啊!怎么会。”祝琪祯讪讪的。
“那么你看了我十多分钟,有研究出什么来?”他扯着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