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馨怪道:“原来你很支持我和傅青纶的。怎么现在我们在一起了,你反而来泼冷水?”
林之若苦笑:“支持和警告,都是关心你。原来你还没有到手,我这个军师自然鼓励你勇往直前,攻城掠地。现在你得了天下,我就要转而警告你居安思危,戒骄戒躁。”
唐馨道:“对了,说起你的计策,在山上的时候,傅青纶问过我,你那个手势是什么意思?”
林之若惊道:“你告诉他了?”
唐馨笑道:“也没有全说。不过,你那个关门打狗的典故,倒是说了,你没看见他那脸色呢。”
林之若捂住脸:“完了,完了。果然qíng人之间是没有秘密的,从此以后,我要和你说的话,得先用筛子过滤一遍。”
林之若的担心似乎是多余了。唐馨和傅青纶的感qíng稳定发展。唐馨甚至趁着高二刚开学,人员混乱之际,拖着林之若,把座位换到了后面,和傅青纶孟繁星前后桌,旁边就是程辉和李凯。林之若本来个子高视力好,是应该坐在后面的,因为迁就唐馨,才坐到前排。现在见唐馨反而催着她往后串,只能苦笑。
有了爱qíng的滋润,唐馨显得分外容光照人。不能和傅青纶在一起的时候,就扯着林之若絮絮诉说她和傅青纶的琐碎细节。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一悲一喜一感一触都可以无限放大,反复品味。林之若开始的时候还关心地倾听,后来实在不胜其烦,常常敲着桌子半开玩笑地说:“拜托,为了保护我耳朵的健康,请简要概括段落大意。实在幸福得无处发泄,我建议你写日记。”
傅青纶表面上倒看不出来什么,依然有规律地上学放学,成绩也依旧斐然。只是打球的时间少了,自习中间散步由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
反而是林之若的课堂生活,因为靠近程辉和孟繁星,少了很多单调。尤其是程辉,总是安静不下来,不是调皮捣蛋,就是cha科打诨,逗得周围笑声不断。因为傅青纶和唐馨公开了关系,他半开玩笑地表示失意,总想方设法让傅青纶补偿,大半个学期下来,让他请了晚饭三顿,冷饮若gān次,零食无数。傅青纶表现得很大度,总是微笑着接受。
这天课间,程辉在自己的座位上大声叫:“林之若,删繁就简三秋树,下一句是什么?”
林之若正在看书,头也不抬,答道:“领异标新二月花。”
后面突然爆发一片哄笑。林之若转过身看着程辉,道:“你又搞什么花样?”
程辉故作委屈:“我只是和傅青纶打个赌。”
林之若看了看傅青纶,道:“什么赌?”
程辉道:“刚才我考傅青纶,他答不出来。我就跟他打赌,说你一定知道。如果我输了,就学三声狗叫。如果他输了,就得请大家喝汽水。”
林之若皱皱眉,道:“写这幅对联的人还有一句更著名的话,你知道么?”
程辉道:“我当然知道,难得糊涂么。”
林之若笑道:“哦,原来你知道。”转过身去,继续看书。
程辉沮丧地摊开手:“傅青纶,真不知道你怎么搞的,唐馨护着你也就罢了,怎么连林之若都向着你?算了,汽水不要了。”
唐馨不好意思,起身道:“我去买汽水。”
傅青纶按住她的手:“还是我去吧。”他看了林之若一眼,见她自顾看书,并不抬头。
汽水买回来了,傅青纶亲自给大家分发,最后一罐才递给林之若。林之若手里拿着书,示意他放在桌子上,傅青纶却固执地不肯,拿着汽水的手伸在她面前的空中,一动不动。
林之若看看唐馨,见她正被程辉的笑话所吸引,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只好伸手接过。傅青纶见她打开封口,拿自己手中的汽水罐和她碰了一下,凝视着她的目光,道:“林之若,输在你手里,我心服口服。”
林之若笑道:“我倒是希望你不服呢。老师不是说,有挑战才有进步么?”
傅青纶眼睛里火花一闪,也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诈降呢?听说你三十六计学得很好,不知道有没有听说过孙膑减灶而诱杀庞涓这一计?”
林之若心中暗怪唐馨为色相所迷,出卖朋友,脸上却做出毫不知qíng的样子:“那是抛砖引玉。或者我这块砖,就是用来引出你这块玉的,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