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南yīn沉的眸子看着前面的书柜,淡淡地开口,吐出一个字:“烟。”
姚准一愣,原来是要烟抽啊!他忙直起身子去口袋拿烟,拿出来了,正要给他递过去,又停顿下来,“在纽约的时候,医生jiāo代过,您最好不要抽烟,还是算了吧!”
姚准的手正要缩回去,秦正南抬手将那支烟抢了过来,衔在了嘴里,冷眸横过去,看了一眼姚准。
姚准浑身不由地哆嗦了一下,连忙拿出火机给他燃上了烟。
秦正南吸了一口烟,闭上眼睛,靠进座位里,长长地将嘴里的烟雾吐出来,一颗颗烟圈便从他嘴边溢了出来。
可还没吐完,他突然咳嗽起来,“咳咳----”
姚准吓得连忙上前,他却抬手制止了他,自己调整了一下呼吸,复又慢慢地躺回去,一小口一小口地抽起来。台丸池号。
烟雾缭绕里,姚准看着那时而模糊,时而清晰的墨色深眸,后悔得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他很少见到南哥这样难受过……不是生气,不是愤怒,是难受。
难受到不想说话,难受到不顾自己的身体去抽烟,难受到明明恨不得杀了他这个失职的属下,却一个责备的话都没有。
一连抽了三根,秦正南再伸出手的时候,姚准坚决地捂住了自己手里的烟盒,“南哥,求你了,你打我一顿吧!别这样好不好?”
秦正南伸出去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下,缓缓收了回来,转动轮椅来到落地窗前,将视线投到了那浓浓的夜色里。
良久,秦正南才缓缓开口,语气异常低沉,“你知道我去日本这几天gān什么了?”
姚准一怔,完全没有意料到他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不是发火,不是处罚他,甚至连责备批评都没有,居然一开口问了句这样的问题。
“您……”姚准jīng明的眸子滴溜溜转了转,“南哥,您是不是去找琳达小姐了?”
秦正南没有回答,闭上眼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把自己的女人留在家里让别人欺负,自己却抽身出去管别人的家务事。”
姚准听到这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南哥果然是去找琳达了,那个琳达小姐肯定是又拿生命开玩笑骗南哥过去了吧!
“南哥,你也别这么自责,太太今天的事,是我的过失,跟您没关系。您去和琳达小姐处好关系,也全是为了我们在日本的公司,又不是去玩的!”
“如果是呢……”秦正南轻轻地说,语气低落,声音很轻,透着明显的伤痛和无奈。
姚准直接僵住了,瞪大眼睛看着他,久久没有开口。
秦正南咬了咬牙,闭上眼,想起了这几天在日本发生的事。
琳达之前给他发了一张照片,满脸的淤青,一看就是被人打过,图片下只有一个字:正南,别了!我怕我是没勇气继续生活下去了,祝你幸福。
他打过去电话,那边已经关了机,不得已,只好临时改变所有日程计划,只带了一个助理就去了日本。
琳达这些年,嫁到日本之后,表面上他那个军官老公对她极好,但一旦做得不好,就要被家bào,轻则鼻青脸肿,重则粉碎xing骨折住院养身。
他没有办法让自己置之不理。
虽然去了之后发现她并无大碍之后,就做好了回来的计划。但是,恰恰是这个时间点里,肖暖出了事。
“你说,我有什么资格惩罚你?”秦正南缓缓开口,对姚准说。
听着那自嘲的语气,姚准心疼地摇了摇头,“南哥,你不要最自己太苛刻,这事真的不怪你!”
“好了!”秦正南抬手制止了他,“如果对方想要对付我们,一定是有周密的计划,别说是你,当时就算是我在,恐怕也难敌在暗处的他们。这件事,不管是安俊远,还是廖中胜,给我查!查到之后再说!”
“好!您放心,我一定抓到给太太下药的人,不将他碎尸万段难解我心头之恨!”姚准咬着牙恨恨地说。
秦正南没有再说话,微微蹙着眉看向窗外,似乎又陷入到了沉思里。
姚准想到了一件事qíng,对秦正南说,“南哥,有件事跟您汇报一下。江城市商务委员会说要在本地企业里推选一名青年企业家,挂职常务副会长,不管政府的业务,但是要负责江城市所有私营企业和民营企业的整体运营。也就是说,谁当了这个副会长,也就是当了联合企业的老大,即使不能随便对每个公司都指手画脚,但是也是极高的荣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