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让我做个专访,行吗?”这不是马青jiāo给我的任务,是我自己刚想起来的。能无限接近罗超,多开心的事儿!
没等罗超回答,一旁的关傲君说话了:“这事得跟队里说,而且他的伤也需要时间恢复。”
罗超低下头,刘海垂下来,“这种成绩,还有什么可访的?访了有人看吗?”
“有啊!”我说,“你们不知道你们人气多高吧?关心你们的人特多,网上铺天盖地的都是你们的新闻。”
关傲君冷冷cha言:“网上的事也能信?”
罗超抬起头,“网上还说你跟我们小关在谈恋爱呢。”
我一时气结,终于相信了这两个人天生有一种默契,虽然个xing不同却有着生死jiāoqíng——连挤对人都这么齐心协力。
领队叫队员们上车离开的时候,我叫住了关傲君,“我想问你个问题。”关傲君停住脚步,认真地看我,眼睛从有点长的刘海后面望出来,深不见底。我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吞了一下口水,说:“男队一个冠军都没有拿到,尤其是你,团体的关键比赛和男单决赛都输在你手上,你有什么感觉?”天地良心,这么尖锐的问题可不是我的主意,是马青给我的任务,她说,必须这么问,否则工资扣光。
旁边的罗超表qíng一寒,我非常心虚。关傲君却不大有所谓的样子,两只手重新扶上行李车的把手,轻轻对我说:“没感觉。”
我不依不饶,“怎么可能没感觉呢?你骗人!”
关傲君本来已经走出去了,又回过头来看着我,眼神已经完全没有了敌意,“刚才那个问题,是青姐教你问的吧?”
“啊?”
罗超摇摇头笑着走过来,“柳小姐,你是我见过的最不像记者的记者。”
关傲君远远看着正在跟刘指导做采访的马青,说:“麻烦你转告青姐,奥运会如果还输成这样,我就退役。”
我被吓了一跳,罗超却满不在乎地补充:“这句话可不能上报纸哦。”
目送大巴离开,我跟马青开车回市区,找了个麦当劳吃东西,吃饭的时候马青拿着刚印出来的报纸笑,头版上,罗超和关傲君的大幅照片醒目无比,中国足协主席都没占过那么大的版面,我看马青是疯了。
我扯过报纸有些担忧地说:“从来没见有拿羽毛球做头版这回事儿,你到底要gān嘛呀?”
马青显然并不想回答我的问题,很开心地欣赏着新一期报纸。
我说起了关傲君刚才对我说的那句话,并且对他跟罗超两个人的友qíng提出了质疑。
但马青好像没听见我后半句话似的,只对前半句感兴趣,“这小家伙儿还挺有志气。”
我撇撇嘴,“有志气有什么用?男团要不是因为他输,冠军早拿了。还有男单,怎么输得那么惨呀!他不是有决赛恐惧症吧?怪不得是‘关三局’……”
正当我想继续搜寻恶毒的词语攻击关傲君的时候,对面两个穿着校服的花季少女朝我走了过来,表qíng不善地皱着眉头。我正想着是不是有读者认出了我这个媒体界的后起之秀,两杯满满的可乐便兜头泼过来,全招呼在了我那柔弱的小身板儿上。
16.
我在第一时间勃然大怒,“腾”地站了起来质问对面的两个高中生gān什么,两个女孩子则毫不示弱地扬起下巴说:“谁让你没事儿闲的说我们偶像坏话的?”
我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她们是关傲君的粉丝,听到我在诋毁他而跳出来为偶像打抱不平。
我感觉全身的血都涌上了头顶,极其没有道理地把所有的怒火都加在了关傲君头上。根本还来不及跟那两个女学生怄气,两个人就已经手拉手走掉了,走之前给我扔下一句“少说小关坏话,要不以后你还得吃苦头”。
我彻底怒了。
为了关傲君,我一个媒体工作者居然被两个huáng毛丫头当众羞rǔ,实在是太离谱了!
周围的顾客全都望着我,那眼神活像是见到了进入麦当劳的一只土拨鼠。于是,我的自尊心受到了qiáng烈的伤害,更加怒火中烧,恶狠狠地说:“关傲君这个王八蛋!”
马青撇撇嘴,一脸“我就知道”的表qíng,伸手拉着我坐下,递给我一张纸巾。“小关招你惹你了?gān嘛这么骂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