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医生说完这些,谭佩诗就晕倒跌落在地。
顿时,又乱成一团。
……
A市。
如明月依着苍唯我,正在看财经频道。
突然,苍唯我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号码,霍地站起来。“喂……把人看好,否则拿人头来见我。”
挂了电话,他重重地坐回去,脸色很难看。
他让人带幸若水回Z市的事qíng,如明月是知道的。虽然没听到那边说什么,但凭他的回答就知道肯定是幸若水出了点问题。估计,是打击太大了吧。
如明月站起来,给他倒了一杯水。忍着胸口,蚀骨的疼痛。一转身,就带上浅浅的笑容。“别气,喝杯水吧。”
她没有说出任何劝说的话,她知道,他不需要,也不允许她发表意见。
苍唯我接过水,仰头一口喝了。他自己也不明白,看到幸若水痛不yù生,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吗?可为什么听到她伤心过度坠下楼梯,他心qíng这样烦躁?
如明月自己端起水杯,正要喝,突然他把杯子往地上一甩,一伸手把她的杯子也给扫落在地。她愕然看着他。
苍唯我霍地站起来,拿起外套,拉开门走出去,狠狠地甩上。
如明月看着甩上的门,苦涩一笑。苦与痛都在心底,她没有资格喊累喊疼。
因为,这是她的选择。
……
同一个病房,一对好姐妹同时陷入了昏迷。
谭妈妈坐在两张病chuáng的中间,都愁白了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直抹眼泪,可越抹就越多……
或许是身体好一些,又或者是接受打击早一些,谭佩诗比幸若水先醒过来。一醒来,就看到老人家正趴在chuáng边睡着了,眼底还是红肿,脸色特别的憔悴,眉头打了好多个结。
谭佩诗的眼泪一下子又冒了出来,但是她不断地深呼吸,把眼泪给吞回去了。
看着母亲,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能再沉浸在悲伤中了。傅培刚不会再回来了,就算她哭死了他也不可能回来了。可是爸爸早早就去世,现在女婿没了,她要是再一蹶不振,母亲还能活吗?
她吸吸鼻子,母亲却一下子就惊醒了。
“妈……”谭佩诗低低地喊一声,努力地露出笑容。
谭妈妈摸摸她的脸。“感觉怎么样?难受吗?”
“妈,我没事。妈,对不起……”谭佩诗又慢慢地流出了眼泪,觉得太对不起母亲了。
不应该让母亲知道这个噩耗的。可是当时她一个人,若水又不在,她只能告诉母亲。
谭妈妈笑笑,理着她的发。“傻孩子,跟妈妈说什么对不起。只要你好好的。妈妈就觉得什么都好了!”
但是想到那么好的女婿,她还是忍不住湿了眼眶。
谭佩诗抓住母亲的手,用力地握了一下。“妈妈,以后我们母女住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
先前母亲想给他们年轻人腾私人空间,说什么也不愿意一起住。说本来小傅就不常在家,好不容易回来了,又有个老人家在中间隔着,多不痛快!
“好,好!”看到女儿总算是好了一些,谭妈妈心里的大石头才暂时放下了。
母女两相视一笑,虽然痛苦还那么的深,但生活需要坚qiáng起来。
幸若水的qíng况要比谭佩诗糟糕得多。
这个打击来得太突然也太沉重,她一下子被打倒了。她不止没有清醒过来,反而开始发高烧,高烧持久不退。医生都担心她的脑子会烧出问题来。
她似乎将自己囚禁在了自己的梦里,不愿意醒来。不断地发出呓语,但怎么也不肯恢复意识。医生说她给自己下了自我暗示,不肯醒来。长久下去,会有xing命之危。
谭佩诗母女都急坏了。谭佩诗每天都在她耳边说一些鼓励的话,希望她能够听到,能够重新唤起她对生活的希望。
她说得口gān舌燥,声音地嘶哑了,chuáng上的人还是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幸好第三天,幸若水慢慢退烧了。到了下午,她就醒过来了。“佩诗,我想去看看长空的墓地。”
她的声音嘶哑,低得几近听不见。
“好。等你出院了,我们就去。”谭佩诗摸摸她的脸,忍着眼里的液体。若水身体很虚,她不能再惹她哭了。
幸若水眼神还有些涣散,神qíng呆滞。“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