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长空在鼻孔里发出的声音,小子脑袋被门夹了。
“她是诗诗最好的姐妹,我不能不管。再说若水也真的很可怜,不但——”
“你说她叫什么?”
一个箭步,鹰长空揪住了傅培刚的衣领子,差点将他整个人提起来。鹰一样的眸子在暗夜里,瞪得吓人。
“她叫若水,幸若水。”
鹰长空怔了好一会,缓缓地松了手,夜色掩去满眼的不敢置信。
军人的敏锐,让傅培刚察觉到了一点蛛丝马迹。
“队长,你认识她?”
鹰长空没有回答,只是猛吸了几口烟,眉头打了好几个死结。
“什么时候出发?”
“啊?”
“我问你什么时候出发救人,耳朵聋了是吧?再装聋作哑,马上出去给我跑二十圈!”
一拳头,狠狠地打在了傅培刚的胸口,疼得他踉跄后退,但还是迅速地站出标准的军姿。
“报告!明天一早出发去A市,明天晚上行动救人!但是具体的行动计划,还要实地考察过才能完全定下来。完毕!”
傅培刚那个委屈啊:我这不是没反应过来嘛,刚刚还说什么这是妇联的工作。现在又恨不得cha一双翅膀就飞去救人,怎么回事?
鹰长空转了个身,朝他摆摆手。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队长?”
队长这是答应了吗?可是为什么呀?
“不该问的什么都不要问,滚!”
一个飞毛腿,直扫傅培刚的脚下。吓得他抬脚就走,拍拍胸口,心想:今晚队长有古怪!
夜更深,也更加寂静。万籁俱寂之时,最易忆起往昔。
鹰长空掐掉手里的烟卷,将自己整个人甩到地上,双臂jiāo叉枕在脑后躺下。
天色昏暗,月光清冷。
恍惚中,仿佛又回到那一次地震里。当他们挖开上面的泥土,看到下面好几个孩子还活着时,所有人都激动了起来。
最后施救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已经奄奄一息。即便这样,她还是用虚弱的手抓了抓他的手臂,无声地询问:孩子们还好么?
他说了孩子们没事,她才笑着晕了过去。脸色青白憔悴中,那抹笑容是他没有见过的坚qiáng和美丽,一下子就撞进了他的心里。
事后他才知道,她是暑假来这里支教的。这些孩子,都是她带的学生。被埋在地下时,她让孩子们都不要说话来保存体力,自己却不断在给她们讲故事,一直到获救。
在医院里,她的喉咙因为使用过度而不能说话,所以总是以笑容来替代。那段日子,所有医院里的病人伤患,都得到过这个女孩最甜美最纯洁的笑容。那就如一朵花绽放在一片废墟里,让人看到希望的未来。
“对不起,我已经有未婚夫了,我们很幸福。”
犹记得,她连拒绝都说得那么轻柔,似乎生怕硬一分就会伤了他。美丽的眼里,浓浓的都是歉意。
鹰飞扬狠狠的一拳砸在地上,躬身弹坐起来,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若水,你所说的幸福呢?
既然他不能给,那么你的幸福就由我来给!
☆、004 此生不再放手
夜,渐渐地深了。
笼罩在黑暗中的医院,也渐渐地褪去了白日的喧闹,恢复了安静。
黑暗中,数条黑影如豹子一样迅速地从各个方向窜出来,几秒钟放倒原本躲在暗处的人影。
其中一条黑影窜到三楼某窗户对下的位置,几个攀壁跳跃,准确地窜进了那扇窗。
幸若水倏地睁眼,看到眼前笼罩而来的黑影,心猛跳了一下,却没有害怕。苍唯我曾经说过,在A市有他的死敌,想尽办法利用她来威胁他。
这便是那些人吧。可惜,这些人的消息也太不灵通,根本不知道她现在对苍唯我而言根本没有任何威慑力。
这样也好,这样她就不算自杀,那么苍唯我应该不会伤害她的那些朋友了吧。这样也好!
喝!苦笑的若水猛吸了一口气,因为对方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脸,带着疼惜。
“若水,我来救你了。”
低沉沙哑的嗓音,无比的温柔。
说完,男人已经一把将她抱起来。
幸若水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却因为虚软,几乎没有任何力度。黑暗中,迷蒙的双眸看不清对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