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紫云本来坐在她身后给她揉腰减轻疼痛,眼见她这样,马上让开位置。
鹰长空接替了她的位置,也不顾众人在场,先亲了媳妇儿两口。
幸若水眼泪汪汪的,靠在他怀里委屈得跟什么似的。“老公,疼。”这疼于她而言,并未到不可忍受的地步。可是眼前这个是她的男人,她可以撒娇,可以无理取闹的,一切就不一样了。
鹰长空的心肝脾肺肾全跟着疼了,连肚子也跟她似的抽着疼起来。“媳妇儿,等她出来了,我替你揍她。媳妇儿,你要是实在疼得厉害,你就揍我吧!”
幸若水疼得汗涔涔,神智都有些迷糊了。却还是没有怪他,笑了笑,有些虚弱。“等孩子生下来了,我再好好地揍你们两一顿。现在我先留着力气,把他生下来再说。”
笑是笑了,可眼泪还是不停,看得大家的心都抽疼成一团。
鹰长空恨不能自己替代她生了,感觉当初被折磨得最惨的时候,也没这种彻骨疼痛的感受。“医生,剖腹产吧!”鹰长空大声喊,下了决定。
幸若水这会也疼得厉害,又担心一直这么生不下来会对孩子有影响。都到这个时候了,重要的是平安生下孩子,其他的也顾不得了。所以也没吭声,算是同意了。
医生原先是不同意的,可是鹰长空坚持。医生一劝说,他就把眼睛瞪得跟要吃人似的。后来也不敢再挑战他的底线,疼媳妇儿的男人在看到媳妇儿受苦时的行为是非常可怕的,所以他们只好开刀。
于是,幸若水在折腾了十几个小时之后,腹部又挨了一刀。
想到这个,鹰长空心里就揪着疼。
小家伙总算是来到这个世界了,个头不大,肺活量大,嗓门大得厉害,那一声嘹亮的啼哭把医院里沉睡的病人和家属都给吵醒了。
鹰长空心系媳妇儿,刚开始听到医生说是个儿子,没什么反应。也不理会那哇哇哭的小崽子,就去看自己的媳妇儿了。
等到媳妇儿疲惫地睡过去,也不泪汪汪地看着自己了,他的脑袋这才算运转了。是个儿子?是个带把的?
鹰长空心里一惊,这一惊可非同小可。他像pào弹头似的冲去育婴房,去确认孩子的xing别。看到那个小小的但确实是男人的象征的玩意时,如晴天一声惊雷。再看到丑得不行的样子,就更是郁闷了。难看,太难看了。脱发稀稀疏疏的,眼儿就跟一条fèng儿似的,脸还皱皱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于是回去的路上,鹰长空有些蔫蔫的。不是女儿吗?怎么就成了儿子了?也许是自己看错了,于是他又这回去看了一遍。这样来回看了三遍,总算是接受了事实:确实是个儿子!
回到媳妇儿的病房外,碰到母亲。
杨紫云正激动的想跟儿子说说孙子怎么好,结果一眼就看到儿子蔫头蔫脑的,有些奇怪的皱了眉头。“这是怎么了?做爸爸了,还不高兴?”
她记得当年鹰志勋可是高兴坏了,跟个傻愣似的笑得嘴巴都合不拢嘴。自己在婴儿chuáng前看着孩子,一个人傻呵呵的笑,还傻乎乎的跟孩子说话。
“是个儿子。”鹰长空有气无力的说。儿子生来就是和爸爸抢女人的,这可怎么好!
杨紫云愕然,是个儿子怎么了?杨紫云没跟儿子讨论过是孙子好还是孙女好,所以她不知道儿子一心想要个女儿,不愿意要一个带把的臭小子。“是儿子啊,有什么问题吗?”
鹰长空撇撇嘴,抱怨说:“是个儿子,还难看。”他和媳妇儿俊男美女,怎么就生了个这么难看的?
鹰长空这是满腹抱怨,他一心盼着的宝贝女儿没了,来了个儿子。据说男人和男人之间一旦涉及女人,必定是仇人的关系,哪怕是小男人,哪怕是父子关系,通通都不例外。现在这句话他只是听说,而在未来漫长的岁月里,他算是切切实实的体会到了这个真理,日复一日过着这种水深火热的日子。
杨紫云瞪他一眼,不满地叫道:“哪里丑了?我看比你小时候qiáng多了!新生的婴儿都这样,等过两天就好了。”
鹰长空继续撇撇嘴,显然不相信。“妈,你回去休息吧。我陪陪我媳妇儿去。”正要走呢,就母亲给拉住了。
“麻醉还没过呢,她没这么快醒过来。你先回去收拾一下自己吧,跟个野人似的,别吓坏我的金孙。不过动作还是要快点,据说一个小时就要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