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姨妈惊魂甫定,连连叫嚷:“你们要gān什么!”可刚刚站起来又立刻被qiáng制坐进沙发里,表姨妈大怒:“你敢这么对我们母女,聂家还讲不讲王法?!聂亦,你欺负了我女儿,你还敢这么对我们母女!”
芮静似乎有点儿被吓到,缩在沙发里脸色一片空茫。
聂亦坐下来打开随手带的微电脑,我知道他懒得和她们说话,但一直让表姨妈这么闹下去也不是办法,我说:“表姨妈你冷静点儿。”
表姨妈尖叫:“聂非非,你还知道我是谁!让他们给我滚开!你们这么bī我们母女,就是想让我们死在这儿!聂亦他这是默认了他欺负静静,你还帮着他来欺负我,欺负静静!聂非非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我头痛道:“让您冷静是我的错,您随意。”
芮静突然开口:“聂亦你为什么不看我,为什么不说话?”
聂亦没理她。她突然激动起来:“就是你欺负了我聂亦!你做了什么你不要赖账!我去看你,你开了门,然后你……就是你欺负了我!你为什么不说话!”
聂亦终于从键盘上抬头,微微皱眉:“芮小姐,我跟你不熟。”
芮静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猴子,用力握住拳头:“我们见过两次!你说跟我不熟?你……”
我妈被吵得不行,放下茶杯道:“既然双方各执一词,事qíng又是在家里发生的,到底有没有这回事,总该还有人可以证明。”
芮静看向我妈:“表姨妈,连你也不相信我?”
我妈欠身问聂太太:“照顾聂亦的管家呢?”
聂太太道:“清湖那边只有沈妈一个人照顾小亦。”她轻蔑地看了一眼芮静。“沈妈说芮小姐提着粥汤来看小亦,称是替非非送的,又说非非结束工作会过去亲自照顾小亦,让她先回去,沈妈问了小亦后就回去了,谁知道芮小姐惯会说谎。”
芮静昂着头:“那时候我是喜欢聂亦,我想要和他独处。”她捂着胸口。“你们谁没有说过谎?凭什么因为我说了一次谎就指责我?我喜欢他,想和他独处,可谁知道他会伤害我!”
她眼神疯狂地看向聂亦:“你说你没有欺负我,你就是欺负了我,谁能证明你没有?那栋房子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要是没有欺负我,又怎么会开给我一张数额巨大的支票?!”
我妈说:“那张支票……”疑问淹没在表姨妈的骂嚷声中。
表姨妈恨恨:“证据摆在眼前还要抵赖,你们聂家的下作我也是见识了!”她撂狠话:“今天你们别让我活着出了你们聂家的门,否则……”
“否则”后面的内容还没来得及出口,右面的墙壁上突然缓缓落下来一方投影幕,影幕中现出一幅静止的彩色画面,是某座别墅的大门口,画面右下角标注着日期和时间。
大家疑惑地看向投影幕,五秒后,一身好人家女孩打扮、提着个保温桶的芮静出现在画面中敲开别墅的门,右下角显示时间十九点三十二分;紧接着是个管家模样的中年妇人离开,右下角显示时间十九点三十七分;下一个画面是芮静提着保温桶离开,右下角显示时间十九点四十五分。
聂亦合上电脑,淡淡道:“沈妈是提前下班了,不过二十四小时监控摄像头没有。”
客厅里一片死寂。
我看向芮静:“十三分钟,聂亦伤害了你,还给你开了张支票,而他那天还病着。”
芮静脸色煞白。
我妈不可思议,目光落在芮静脸上。
表姨妈突然道:“这录像是假的!是你们做了手脚!是你们合起来陷害我们母女俩!”
聂太太忍无可忍道:“住口!”
门外有两声轻微的jiāo谈,我回头,管家引了两位新客人进门,一位是褚秘书,另一位客人三十岁左右,西装革履,面目清秀,从没见过。
陌生客人打量一眼屋子里的阵仗,笑道:“以合理手段防止肇事者伤害他人或者自我伤害;控制双方qíng绪,避免冲突升级;剩下的jiāo给律师。做聂家的律师在这点上倒是很轻松,每件案子前期总是处理得够专业。”
聂亦站起来,将电脑随手jiāo给褚秘书,清清淡淡道:“非法入侵他人住宅,诽谤、寻衅滋事、故意损坏他人财物。”看了一眼不远处那摊碎瓷片。“剩下的你们处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