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本日记xing质的笔记,上面做的是摘抄,偶尔夹杂着谢橘灯自己的感悟,看起来毫无可疑之处,但只有谢橘灯才能看出来那里面到底掩藏了多少感qíng。
她半跪在地上翻阅。
许多年过去了,人们说陈年旧事可以被埋葬,然而我终于明白这是错的,因为往事会自行爬上来。(追风筝的人)
她脸上浮现一丝笑容,那笑容带着些许的恍惚,只有这一刻她才显出来少女qíng怀,而不必拼命用吐槽和自我意识欺瞒将那些qíng绪埋葬。
但她又不可自已的升起悲观qíng绪,一切明明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却仍旧惶惶不可终日,好像这一切的幸福,中游被打破的一日,而杞人忧天的她,觉得那一日终将到来。
算了,不要想了,如果悲剧终将发生,那就珍惜现在的幸福吧。
她把东西又原封不动的放回去,这次选择了落锁,然后推进chuáng底,等再次搬家的时候这些东西想必要再次挪一次窝。
因为听了顾淮的话,所以谢橘灯第二天起chuáng后去买了一件淑女裙,又将及肩的头发打理妥帖,正好时间卡好,按照谢怀的吩咐去火车站接人。
只是一年不见,王女士看起来又沧桑了一分,脸上和手上都是老年斑,姥爷依旧那副沉默寡言的样子,谢军舅舅大概到了新地方都不太适应,只有谢梅和谢橘灯说的上话,两人在前面带路,一路说笑,谢橘灯把人带到杨叔叔吩咐的那个宾馆,杨叔叔在门口迎接。
王女士大概没想到自己女婿是这样一个都市jīng英模样的人。在这样的人面前,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话,那些平日里和老伴女儿唠叨的话,连她自己都觉得上不了台面,心里有些想不通女儿是怎么找到这样一个人的,毕竟在她的家乡,一个离婚还带孩子的女人,是找不到好婆家的。
杨清川很好的将话题拐到老人可以cha得上嘴的地方,然后将人送到地方,谢怀这时候也匆忙赶来,接下了这一摊子事。
杨清川见门关上之后松了一口气,谢橘灯见状笑了,“杨叔,你这是如释重负吗?”
“是啊,刚才有点紧张,”杨清川无奈的摊手,“和学生打jiāo道时间长了,有时候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和长辈说话。”
谢梅这时候从隔壁探头,朝谢橘灯招手,看见杨清川居然也在,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她很会做人,叫了一句“姐夫”。
杨清川微笑着点头,说自己还有些事,先离开一步。
谢梅坐在chuáng上蹦了蹦,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没想到大姐真的再婚了,她这回找了个好人家。”
谢梅前一段时间也结婚了,现在还处于少女和少妇心态的转变中,大概结婚之后人难免都会有不满的心思,婚姻是爱qíng的坟墓,谁刚跳进坟墓都不会太适应。
谢橘灯笑嘻嘻:“是啊是啊,苦尽甘来,老天还是长了眼的。”
谢梅微微一怔,“是啊,苦尽甘来,她以前真是受过太多苦了。”
她似乎在回忆从前,大概想到了什么难忘的忘事,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谢橘灯没有打扰,而是起来去外边,平静一下自己的心qíng。
王女士在隔壁和谢怀争执,“我能不能不住这里啊,住你现在住的地方不行么?”
谢怀好脾气道:“我住的地方离这儿有点远,到时候早上堵车就不好了,婚宴在这里,到时候方便。”
“可这得多少钱啊,我住不习惯。”王女士一副委屈的模样。
“你住哪里习惯呢?”谢怀问她,“再说我现在不差这点钱。”
“那你把钱退了,然后给我,到时候我早上往这边来就行了……”王女士唠唠叨叨。
“妈,给我点面子成么。”谢怀深呼吸一口,“你就差这点钱么,这不是H市,什么地方都能一小时过来。”
“那新房呢?”王女士坐不住,她觉得这里面的chuáng太软了。
“我是租的房子,到时候搬过去,没准备买新房。”谢怀耐心的解释,“这里买一套房子要好几百万,我暂时没那么多钱,也不想把钱放在这上面。”
“没房怎么行呢……”老太太哼哼唧唧,千方百计想要阻止这段婚事,那人一看就不是什么老实人呀,看起来太jīng明了,她觉得大女儿会受骗,而且这边也没有什么家人可以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