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太入神了。”谢橘灯捡起来,刚才还蹬在桌撑上的腿放下来,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豪迈”,她这时候才发现教室里已经空了,只剩下她一个人。
“怎么回来了?”身边有吸引源,谢橘灯的心脏便脱离了地球重力的束缚,一通乱跳,让她很想捶胸,把这种感觉压下去。
“想起来忘记拿东西了。”顾淮指了指谢橘灯身后的柜子。
实验班和尖子班的教室比平行班要大上一倍,教室后边放着铁柜,每排两格,共四排,全班有七个这样的铁柜,按照学号,每人一个。铁柜的体积挺大,可以塞不少书。他们三年都不会换教室,所以从高一开始很多课本就可以放这里面,而免去了来回拿的烦恼。
顾淮把一套球衣放在柜子里,然后锁好,这时候转身看谢橘灯:“我有没有说过,你变了?”
“人不是都会变么。”谢橘灯笑笑,只能拿这句话来回答。
不然怎么说,我喜欢你,我们处对象吗?
会被处分的吧?其实这样的暗恋也挺好的。
在这点上,谢橘灯一下子没了那种成熟的风格,而变得有些畏手畏脚,因为喜欢,所以忐忑,因为想了很多年,所以不想去改变什么。
我们已经相遇了,不是么?谢橘灯想,提前三年的相遇已经足够美好了,能多看他三年,足够赚了。
顾淮穿着简单的白色短袖和棕色长裤,脚上是帆布鞋,一米八的身高在高一足以鹤立jī群,长相既有英气又糅合了一种不同于其他同龄人的gān净的气质,细心,绅士,谢橘灯在之前还听到了别的女生花痴的话语,说没想到今年高一有这么个极品(褒义)耶。
语气中满含欣喜。
“你都不敢看我了。”顾淮道。
“谁说的?”谢橘灯抬头和他对视。
初见的那惊鸿一瞥而留下的朦胧美感因为这一次靠近而变得越发清晰起来,谢橘灯甚至能看到顾淮的睫毛,浓而黑且长,像一只睫毛怪。
谢橘灯忽然觉得,书上说什么面如冠玉,目似朗星,是真的存在的。
她忽然移开眼睛。
“你看。”顾淮声音里带着笑意。
谢橘灯决定放弃治疗,她把书收起来,站起来拉开自己的柜子,然后指着平开扇道,“你来看一下。”
顾淮不明所以,探头过去,谢橘灯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柠檬味,心神dàng漾,表面上掩藏的很好。
顾淮只看到一面小镜子,诧异的看着谢橘灯。
“我不敢看,懂吗?”谢橘灯挪揄,“看了自惭形秽怎么办?”
顾淮听到这里眨了一下眼睛,“会吗?”
“谢橘灯!”教室门后传来喊声,温瑞华来了,看到她身边的男生,捂住嘴巴,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我先走了。”谢橘灯觉得全身爬满了虱子,觉得在顾淮身边再待下去,说不定她会蠢的说出什么话来。
顾淮在身后小声说了一句话,谢橘灯没有听清那句话是什么。
她顿了一下脚步,没有回头,假装什么都没听到,便离开了。
顾淮等她走之后才慢悠悠的把书放进去,锁上了柜子,想到刚才谢橘灯让他照镜子的行为,忽然又觉得也许阳光从那边镜子上折she过,一路照进了他的心中,变得明朗起来。
没想到她变成了这个样子。
还真的很有趣的。
谢橘灯和温瑞华一起走在回去的路上,夕阳落山之后,天气感觉就没有那么热了,温瑞华走在她前头,面朝着她倒退,“艳福不浅哟~”
“一边去!”谢橘灯作势要上去打她。
“啊呀,恼羞成怒,杀人灭口!”温瑞华转身跑了两步,之后停下来等谢橘灯,“喂,你不是真动心了吧?这才见了一面啊。”
“我……”谢橘灯想说我很早就认识他了,却又不想说出来,因为她不知道顾淮是不是会厌恶别人提起他的过去。毕竟照理说,他有些像是那些小三上门塞进来的一样,虽然谢橘灯知道并不是,但这种不在婚姻范围内出生的人确实如顾淮说的一样,是多余的一点。
她默默闭上了嘴,让温瑞华认为自己是一见钟qíng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她还是小小辩解了一下:“我只是觉得他很好啊。”
“这么快就胳膊肘往外拐啦,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温瑞华假惺惺的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