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
“我小时候最怕我爸妈吵架打架,他们总为钱吵架,有一次我哭着嚷着要和爸爸一起去庙会,庙会的人很多很热闹,我一直嚷嚷着“爸爸,我要吃棉花糖,爸爸我要吃棉花糖。”就是因为我不乖,害得爸爸在庙会上赚的四百块钱被偷,回到家中亲戚过来要爸爸借他们的三百块钱,你肯定无法想象怎么三百块钱都没有,可是真的没有。妈妈拿着藤条打我说是我把钱给弄丢了,亲戚一直蹲在我门口等着那三百块,那天爸爸和妈妈吵的很大声,就为三百块钱……后来我再也不喜欢吃甜的东西了。后来的没多久,他们离婚了……”
她说:
“我现在有两个弟弟,一个同父异母,一个同母异父。”
她说:
“如果一生只有一个愿望可以实现,我希望我从来没出现在这个世界。”
严灿紧紧握拳,鲜血顺着额头向下流淌,沾染睫毛让视线血红模糊,傅媛的笑脸在熊熊烈火中焚烧殆尽。
傅媛,
傅媛,傅媛,
傅媛!
傅媛安静地坐在安静的车内,无视背后的嘈杂,巩化东伸手挑起她的下巴,仔细观摩她的脸色,“你心疼他?”
傅媛笑笑:“这你都看出来了?准你大张旗鼓找女人,就不准我身在曹营心在汉吗?”
巩化东笑笑,“我就爱你这股子又骚又毒的假正经。”说着凑上去,狠狠吻住傅媛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知道为什么傅媛受不住严郁的好了吧?大约是抗得住枪林弹雨,寒霜酷暑,却受不了你一缕温柔。相对严灿的爱qíng,傅媛缺的是严郁的亲qíng,还有钱。
一向欢脱的作者写到后面,心里好难过,nüè点这么低,下面怎么搞咧,甜下去吗?我得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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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争执
严灿是被学校保卫科的人抬着送到医院的,当时几个大汉围成圈儿地殴打严灿,被来往的学生看到后,上前的上前,喊保卫的喊保卫,叫警察的叫警察,一时之间学校门口乱得像一锅沸腾的八宝粥,管它芝麻绿豆花生的统统沸腾似的顶上来,倒让几个大汉趁乱跑掉。
只是第二天这事儿就不了了之,除了严灿没人知道发生什么qíng况,严灿只说言语不和就打起来了,关于这群人的来历也无从查起。
于是学校再次申令学生一定要懂得自保,遇到社会上的人不要硬碰硬,自有法律制裁等等诸如此类。
严灿的伤说轻不轻,说重不重,至少没缺胳膊少腿,只是裹着一层又一层的纱布躺在宿舍的上铺,扭着头愣愣地望着窗外。
这时严郁打来电话。
严灿看一眼手机,用尚能自由活动的左手滑开手机,放到耳边接听。
“姐。”声音与平常无异。
“严灿,这周末你过来吃饭吗?”电话那端严郁温声问。
“不、不去了。我这周有功课要忙。”严灿说。
“哦,这样啊。”严郁酝酿了一会儿问:“傅媛她这几天还好吗?”傅媛的钱她还没机会还呢。
“姐,傅媛以后怎么样,都和我没关系了。”严灿顺口说出,他也没想到自己会这样说。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qíng了?”严郁忙问。
严灿默了一会儿答:“她说,她不喜欢我,一点喜欢也没有,而且……她有她自己喜欢的人。”
“那你现在……”
“姐,我没事儿。”严灿抢白道:“我很好呢,不和你说了,同学喊我去上课了。拜拜。”严灿没等严郁回应便匆匆挂上电话。
挂上电话后,严灿平躺在chuáng上,虽然背部压着chuáng板很疼,但他能忍受。他睁着双眼望着白色的天花板。
几天来,不同的念头从四面八方涌来,涌入他的大脑。
因为安静,因为不能大幅度的动作,他只躺在chuáng上,每天想很多。
想到爸爸妈妈同时下岗生活质量下滑,想到姐姐严郁离婚那会儿,爸爸得了耳疾自己要学费,姐姐白天晚上打工的窘境,姐姐忍着撑着坚qiáng地走过来,替他收拾一个又一个烂摊子,帮他照顾傅媛等等,严灿忍不住眼里水汪汪的,他好像忽视了很多东西。
又想到从认识傅媛开始,到几天前,她笑着上另一个男人的车上……太多思绪,怎么理都理不清,怎么解都解不开,像是一团又黏又绸的浆糊,糊住每根可以疏通的管道,憋得他透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