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夏落那里回来,东方已泛白,天将亮。
宋名卓用钥匙打开家里门时,扑鼻而来的就是一阵浓重的烟味,宋名卓不由得心头一紧。带上门时,暗暗的客厅里,宋居州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嘶哑地开口说:“回来了。”
宋名卓低头嗯了一声。
“去哪里了?”宋居州很平常地问,听不出来丝毫的qíng绪。
“去、去同学那里看、看书。”
“哪个同学?叫什么名字?”宋居州问。
“王、王……”
“砰”的一声,宋居州踹翻跟前的茶几,发出“嘭”的一声巨响,宋名卓吓得全身一抖。宋居州上前一步,一把拽过宋名卓的领口,就差把他举起来了。
“你知不知道奶奶担心的睡不着觉,你全班同学我都打过电话。上次你差点送掉xing命,这次一声不响地就不见了,宋名卓,你说你想gān嘛?打个电话就这么难吗?”宋居州的声音并不向他的动作那样火爆,声音依然很温和,温和地让宋名卓怕得要命。
“小、小叔,我、我去墓地看爸妈了,手机没电了。”宋名卓颤抖地说。
宋居州脸色一变,静止了数秒,表qíng复杂地放开他,整理了他的领子,沉默了半响,声音一下子弱了下来,“记住,下次无论去哪里提前和我说一下,上次你被打的事qíng,我不想再发生第二次,更不想束缚你来保证你的安全。”
“我知道。”
“好,去睡觉吧。”宋居州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你也早点睡。”宋名卓说完看了一眼宋居州,低头向自己的卧室走去,他其实不想骗宋居州,只是说了实qíng对谁都不好,他知道小叔对自己的好,他更清楚小叔是个心狠手辣的人。而且他现在是成人,他希望有自己的追求,自己的圈子与自己的主张,并不想在小叔的笼罩下行与为。
而宋居州并不了解宋名卓的心思,对于教育,他很无力。他没有孩子,也没带过孩子,况且他并没大宋名卓多少,他也有宋名卓这个年纪的朋友,但奇怪的是,他和宋名卓既做不了无代沟的亲人也做不了相互理解的朋友,这中间多少参拌着血液至亲的羞涩感。
另外宋居州他自己是家长放养长大的,所以他并不想过多的束缚宋名卓,他希望宋名卓的xing子随他爸爸宋居都,或者像自己一点也行。可,事实上宋名卓……也许,出了学校历练几年,就能看出苗头来,现在为时过早吧。
男人,总得经点事儿,才能长大。
严郁回到家中后,后知后觉地想起宋名卓喊她喊的是夏洛,而不是严郁。他怎么知道的?严郁心中不由一寒,转而又想宋名卓长得并不像是坏人的样子,很温和一个大男生。但他怎么知道她是夏洛的呢。
严郁想不通,可能她刚到台里做高峰段的节目时,曾到A大做过活动,A大有几个学生认识也不是没可能,这样一想严郁便觉合理了很多。
接下来严郁趁着刚下节目的兴奋劲儿,将星期一晚上的节目主题给拟好了,查了些资料,编写了一段稿子,配了几首歌曲后,东方已渐白,严郁才开始洗洗入睡。
第二天是周六,下午严郁匆匆忙忙地换了身休闲西装,化了一个淡妆,好在,这段时间瘦了不少,不至于穿不上身,赶紧地下了楼,快速走了几分钟后走到公路前,刚到路口,一辆台里的停在路边,一见严郁出来,便探出来一个脑袋,朝着严郁喊:“哎,严郁!”
说话人名叫易扬,与严郁同是一大型娱乐节目金奖获得者,比严郁早一年到电视台,两人曾是搭档。革命感qíng一直不错,自从严郁转夜班后,两人见面的少了,但感qíng还是很好的。
严郁笑着走上前,拉开车门坐了上去,向后座看看,没人。便问:“人呢?”
“什么人?哥们儿我可是专程来接你的。”易扬嘻皮笑脸地说。“怎么?小心脏有木有砰砰滴跳,先说好不是爱qíng我不接受哈。”
严郁笑着说:“就你贫。”
易扬逗趣地双手摆成相机的样式说:“诶诶诶,严小姐保持姿势,就这样,就这样笑。咔嚓,好了,回头我把这张留念。”易扬装的煞有其事,其实也是因为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到严郁笑了,她身上接踵而来的事qíng,他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