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枫奇怪的望了费达斯一眼,暗暗压住心头的疑惑,点了点头,才慢慢地走了进去。
费达斯马上‘啪’的一声关上门,然后身体使劲的往门上贴,眯起眼睛,拼命的往里面凑着,从门fèng里偷看。
“费达斯!你在gān什么呢?”阿部抓了抓头,疑惑的问了一声。
“嘘!”费达斯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想看我们的少爷怎么由一头冷漠的雄狮褪去外衣,变成一只乖乖的温驯小绵羊,就闭上你的嘴,不要吱声!”
阿部固然是一点就通了,马上就明白了费达斯的一丝,担心的望了望四周,终于还是挺不住诱惑,也死命地凑了上去……
房内的光线很yīn暗,微弱的光源便是房内高高挂起的那盏橘huáng色的小吊灯发出的,稀疏昏暗的灯光下,一张小小的矩形餐桌正安安静静的摆在那里,桌子的一侧,摆着一束简简单单的花,是什么花,冷清枫也不知道,火红色花瓣仿佛那燃烧的炽烈的篝火,虽然只有几枝,但却不影响它的美感,浅蓝色的桌布轻轻地飘动着,一波接着一波,浅浅的,像那柔软的海làng,轻轻地吻着白色的沙滩。
桌上还摆着两份丰富的牛排西餐,外加几样小菜。
本来不是很饿的冷清枫,一闻到这诱人的香气,饥饿感也被这样勾了起来,正yù提步往前,眼角的余光不期然一扫,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侧面的窗帘下似乎站有人,诧异的转过头去,看了看……
一个灰色的身影正笔直的站在窗边,幽幽浮动着的银色月光默默地倾泻在他的身上,一种让人难以抗拒,却又遥不可及的感觉似那奔涌的海cháo,‘轰隆隆’的涌向了冷清枫的心头,昏沉的脑袋瞬间清醒了不少。
“你终于来了……”寂冷的声音,毫无温度可言,周围的空气都凝结成了一层冰霜一般。
“嗯,刚到!”冷清枫心里虽然很迷惑他这异常冰冷的语气,却不疑有他,淡淡的开口应了回去。
“这么晚了,还来做什么,gān脆过几天再说了!”平静的语气,根本没有什么qíng绪泄露,却不知道那深邃的眼眸里正凝聚着狂烈的风bào。
“本来想不来的,睡了一觉起来,都忘记了,多亏了阿部过去,我才想起来,你还没吃饭么?”温和的语调伴着沁人心脾的清冽。
睡了一觉起来就忘了?
步祈夜有些悲凉的笑了笑,“你可知道,我在这里等了你一个小时五十七分!枫儿,我想,我是真的累了,你高兴,就给我甜头吃,不高兴,直接把我忽略,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你告诉我!”
背对着冷清枫,笔直的身子轻轻的颤抖着,心里沉淀的那种隐忍的痛苦,再也经不住她给他带来的起起伏伏。他还真是该死的窝囊,任他手段如此了得,就是拿不下她!
“你……”冷清枫喃喃的开口,却不知道该什么解释,低着眉,沉默了片刻,才沉重的走了上去。
在他身后徐徐的停下了脚步,闪闪的清瞳抵不住那份隐藏着的柔光,百钢化为绕指柔,理亏的是她,而她,一向就是一个知错就改的乖孩子,这件事qíng,确实是她太过分!她本身就很讨厌迟到,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对不起!不是故意的,原谅我!”轻缓开口道歉。
“你知道,我需要的,不是你的道歉,我经常在想,你什么时候,才能把我当成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把我放在你心里的第一位!可是,我终究还是痴心妄想了,任何的其他人在你心里,远远比我重要,你见不得他们伤心难过,而对我,你却不见得这样的热心。”
步祈夜说得很沉重,无奈只是带着的失落,浓郁如那没有加了糖的咖啡,苦得令人难以下咽。
冷清枫深深地皱起了眉,不忍看到他这副愁苦的样子,低声的开口,“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听我说!”
“听你说什么?枫儿……”步祈夜失落的笑了一声,低沉的声音犹如隔着几个世纪传来,“你依然还是不够爱我,不然,你也不会如此漠视我的话。”
说爱太沉重,他们之间似乎总是太容易陷入了这样的死局,而每一次,妥协的总是他,眼前恍惚了一下,浮现出无数张他迁就她,对她好的画面,如若说不感动,那定然是假的,因为长年发号施令习惯了,她已然培养成了惯xing的好qiáng,她是一个不会轻易服软的人,因为习惯了他的存在,所以才会这样毫不避忌的大胆的在他面前闹闹小脾气,趁着的,无非是她理所应当的以为,他可以容忍她任何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