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娅抱着箱子尖叫道:“我就喜欢这样过,你凭什么管我!”
孙菀气急,拽着她的手臂往门外拖。厉娅反抗不过,便拿尖利的指甲往她皮ròu里抠,孙菀任她抓挠,最后用力将她搡出了门外,“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厉娅站在铁门外看她,鼻子一皱,一滴眼泪慢慢从眼眶里滚落,“我这副样子,你让我往哪里滚。”
孙菀本来还气咻咻的,听她这样一说,也怔怔地落下泪来。
良久,她打开铁门,“能做到不去夜店就进来,做不到趁早消失。”
厉娅含泪怒视了她一阵,气冲冲地拖着箱子返回客厅,闷头坐回了沙发里。
孙菀咔嗒一声将门锁上,走到她身边坐下,“gān点什么不行?你想出去糟蹋钱,我的卡随你透支;你想找人喝酒,我可以陪你爆肝;你想从头开始,我可以鞍前马后当你经纪人。就只有一条,以后别去那种地方混了。”
厉娅抽噎了一下,将头枕在孙菀肩上,喃喃说:“来不及了……什么都来不及了。”
孙菀握着她的手,“杰西卡·坦迪80岁才被奥斯卡封后,你20岁就当女主演了,有什么来不及的。”
厉娅紧紧闭上眼睛,只是机械地摇头,“你不懂。”
孙菀怔怔看着她,心一点点沉下去。
第17章 同悲欢喜恶过一生
那次争吵后,厉娅收敛了很多:白天孙菀去上班,她便如吸血鬼般蒙头大睡;晚上孙菀回来,便窝在沙发里看电影。如一个严重的自恋症患者,大多数夜晚她都在翻来覆去地看自己主演的Abigale。
看电影的间隙,她偶尔也会找孙菀说几句话,话题多是围绕着孙菀与卓临城的婚姻展开。
孙菀不愿意自揭伤疤,多数时候都是含糊其辞地带过。但没多久,厉娅就从她支离破碎的答复里拼凑出了事qíng的真相。她上网搜出余小菲的照片,面无表qíng地看过几张后,淡淡地说:“别傻了,卓临城不喜欢这一款。”
孙菀敏感地看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
厉娅点了支烟,贪婪地大口吸着,“你是他老婆,连他的喜好都摸不清楚,难怪会离婚。”
孙菀低头看着电脑键盘,良久不语。
厉娅顺带又搜出那天的“chuáng照”,放大看了一眼,忽然用力戳了几下屏幕,“有问题啊,那天晚上你老公像是被人下药了。”
孙菀抬眼看她,表qíng一点点凝住,“什么。”
厉娅再度放大那张照片,指着卓临城的脖子处,“你仔细看,这里起了很多红疹子。”
孙菀一向对这张chuáng照讳莫如深,自那天匆匆一瞥后,就再也没有看过,这会儿见她说得认真,不禁凑近屏幕,凝神看去。照片的光线很暗,若非这样细心近看,完全注意不到卓临城的脖子上真的有一片奇怪的红疹。
“这是典型的药物过敏。他又没有过敏症,怎么会长这种疹子。”
孙菀若有所思地盯着那张照片,试图回忆起那天卓临城的样子。但是除了当天争吵的内容,她甚至想不起他当时的面容,更遑论他脖子上是否有过敏症状。
“我亲眼看见有人喝了掺致幻剂的红酒,立马就发了这种疹子。”厉娅狠狠地将剩余的烟一口吸进腔子,眯着眼睛缓缓吐出,“娱乐圈的人,哪儿搞不来这种东西?你们被算计了。”
孙菀敏感地看了她一眼,像是疑惑她从哪里得来这许多“暗黑系”的知识,“如果真的被下药,会怎么样。”
厉娅古怪地一笑,“有可能是乱xing,有可能是昏迷。如果是前者,你老公应该会记得些什么,如果是后者,他反而会失去一小段记忆。”
见孙菀蹙眉不语,厉娅又补充了一句说:“你们就是太无知,这事儿只要第二天上医院验下血,就能查出来。估计你们那天上赶着演琼瑶剧去了,压根没往这上面想过。”
孙菀将所有事qíng前后联系着想了一遍,渐渐有些信服,“如果他真的被人下药,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一次两次没事儿,长期大量用,会得jīng神病。”厉娅边说边歪着嘴巴,做了个鬼脸,“以后就变这样了。”
孙菀心qíng复杂地笑了一声,“鬼样子!”
厉娅打了个哈欠,“如果这个事qíng是假的,那孩子的事qíng,多半也有问题。你还是找个机会,跟卓临城和解了吧。”